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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洪涛心里暗暗一惊,朱仕珲这话是什么意思?
“末将不能替主公排忧解难,实在有负主公厚爱!”李洪涛赶紧站了起来。
“李将军仁义忠厚,一片忠心,可嘉可奖,只是……哎!”朱仕珲长叹一声,“现在虎啸军大不如前,如果明年春播时节再遭兵乱的话,百姓可就遭殃了。”
“为报答主公,保境安民,末将粉身碎骨在所不辞。”李洪涛这话说得很重,他心里却很不爽。朱仕珲明显比他那个还略显稚嫩的儿子老辣得多,两句话就把老子逼到无从选择的地步。
“李将军能有此心,实乃晖州百姓之富啊。那么,将军可否替百姓前去守卫虎口关?”
操你奶奶的,这是我不想就能不去的吗?李洪涛当即就在心里大骂了起来,可嘴上仍然毫不迟疑的说道:“主公有令,末将不得不从,百姓有难,末将不得不往。”
“那么,等少营正式成军之后,甲队就开赴虎口关,从左营那接过虎口关的驻防权。”朱仕珲也听出李洪涛是十万个不愿意。“李将军可有其他要求?”
“为主公效劳尽忠来末将的职责,只是……”李洪涛话锋一转,说道,“虎口关连年失修,甲队这点兵力恐怕难以守卫。末将与甲队百余官兵身死事小,可晖州百姓遭难,主公受惊事大,这个……”
朱仕珲心里也暗笑了起来,这李洪涛确实是个贪婪之人,几句话一过,就要钱要粮。
“那么,我给将军三千两白银,命将军召集民夫,修缮虎口关,不知将军觉得如何?”
“主公,钱乃小事,只是这招人修关之事,恐怕不是钱能够解决的。”
“这个……”朱仕珲微微皱了下眉毛,“将军认为还需要什么呢?”
“民夫也是百姓,现在粮贵,就算给足工钱,恐怕也无人愿来。另外,寒冬十月,伏牛山一代风大,恐怕无人愿意外出劳作。”李洪涛没有直说,他要的是粮,要的是棉花与布匹。
朱仕珲微微点了点头。“李将军所言有理,那我再拨五百担粮食,五十担棉花与三百匹布帛,将军觉得够了吗?”
“足够,只是,末将想斗胆问主公一句,主公是想永绝边患,还是暂时抵挡永盛军呢?”
“李将军此话何解?”朱仕珲立即集中了注意力。
“在末将看来,修缮虎口关只能暂时挡住永盛军,总不能今后年年都出资修关吧?”
“那将军有什么办法可以永绝边患呢?”朱仕珲来了兴趣,在他看来,这个山野村夫难道还懂得治理州县的大道理?
“请主公恕末将直言。要永绝边患,必要整顿边防,要整顿边防就要民力,要民力,就要迁民戍边。末将率军拉练时,见虎口关附近十镇九废,百姓纷纷逃往内地。如无百姓作为基础,恐怕甲队兵力扩充十倍,也不足以守卫边关。”
这次,朱仕珲迟疑了很久,才慢慢说道:“看来,李将军并不仅仅是将才啊!”
李洪涛并没有感到担忧,朱仕珲这句话的语气里并无任何恶意。
“确实如此,此事还得从长计议。”朱仕珲沉思了一阵,“李将军可有良策让百姓迁到虎口关附近定居吗?”
听到朱仕珲这么一问,李洪涛也暗笑了起来,在关系到了朱家基业的问题上,朱仕珲还不是那种妒贤嫉能的统帅。
第十五章 山民进城(五)
离开节治府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李洪涛回客栈找到了焦急不安的邓颐斐,将新拿到的地契、银票交给了邓颐斐之后,没有顾得上解释就去了醉仙楼。
因为“黄氏野味”店出售的野味肥美新鲜,很多大户都去购买,所以黄季,准确的说是黄俊,现在已经是崮梁的一个小人物了。
支走了小二之后,黄季去关上了包房的门。
“黄季,不用客气,我自己来就行。”李洪涛拿起了酒壶,给自己倒上了一杯。“这次找你,我想知道崮梁最近发生的一些事情。”
黄季点了点头,放下了酒壶,说道:“这段时间崮梁的情况有点紧张。”
李洪涛一边吃着菜,一边喝着酒,同时让黄季继续说下去。
“前几天听几个从南面来的客商说,驻扎在潜龙关的左营兵力新添了一个队,另外施县那边的左营部队也准备前往潜龙关。看样子,朱仕珲准备将左营全都派到潜龙关去。”
李洪涛点了点头。“那么,其他营的情况呢?”
“没有听说右营与后营那边的动静,只不过前营已经派了两个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