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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憨憨一側顴骨上還有點發青,前兩天和朋友打球回來,說撞到了。
他當時親了親作為安慰,實在太困,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第二天,他在簡固懷裡醒來,看到對方臉上的痕跡,不是不心疼,急著出門見客戶,便只囑咐了幾句。
他最近忽略簡固太多了。
事情應接不暇,一樁接著一樁。
是不是……冥冥之中有什麼東西,企圖趁亂將他最好的簡固奪走?
他絕不允許!
「醫生怎麼說?」甄語見簡固只稍微給了點回應,鎮定地問嚴哲,「什麼原因造成的?」
「原因很複雜,化驗結果還有一些沒出。」嚴哲一個問題一個問題地回答,「醫生說少爺的情況算是比較嚴重的,還特地強調了復發率……」
甄語聽得腦子嗡嗡的,忽覺手被簡固握了握,連忙伏回他身邊:「怎麼了,哪難受?」
是什麼把他的簡固變得這麼虛弱了?
都怪他,沒有更早地注意到二十四歲要來了。
「你怎麼不,先問,什麼病……」簡固正處在眩暈當中,忍不住犯噁心,硬撐著強調,「別聽他——耳石掉了,可能怪打球,我噁心……復、位了。」
甄語:「……」
他的簡固說話艱難得快把他心都揪碎了,內容仔細一聽——他確實應該先問問是什麼病。
原來是耳石掉了。
他沒問,嚴哲一板一眼地,問什麼回答什麼……最重要的前提沒說!
「復位了?」他向嚴哲追問,「多久能好?」
「看個人情況。」嚴哲略一沉吟,「您還是多陪陪他吧。」
甄語:「……」
算了,這話也沒錯,先不管別的了!
嚴哲和夏雷等人一起避了出去,給兩人留出獨處空間。
甄語守在簡固身邊,生自己的氣和哭笑不得各占一分,餘下的滿滿都是擔心。
他聽說過這毛病發作起來多難受,讀大學的時候專業老師得過,在課堂上發作了。
那位教授年紀已經很大,簡固這麼年輕,不知道怎麼——還好是這個——唉!他真不知道該喜還是該憂。
簡固沒事他高興,卻也說不出「太好了」。
他不願意簡固受哪怕一點折磨。
要是別的毛病,他還能抱抱自家寶寶安慰著陪著,現在簡固暈吶,他扶一下床沿兒,手勁兒都不敢大了。
簡固合著眼睛小聲哼唧:「你人呢……」
「我在。」甄語輕聲回答,不敢碰簡固的腦袋,只微微用力握了握他的手,「我在呢,你好好休息,我就在這陪著你。」
簡固:「我頭暈……」
頭暈怎麼辦?甄語沒轍地俯身接近他:「頭暈,離你近就不暈了?挨著你不更暈嗎?」
「嗯……」簡固輕聲回答,「你,在就好……」
甄語想離開一些,又心疼簡固虛弱得可憐,於是暫時用這個彆扭的姿勢待下了。
這人想怎麼著,就怎麼著吧。
……
簡固從未如此眩暈過。
只覺自己好似經不起一陣風的蒲公英,骨頭都要散了。
好在身邊有甄語一直穩穩地拽住他,握著他的手,免得他陷入沒著沒落的境地。
像這場噩夢中唯一的光。
就算甄語哽咽地對他說話,手上也始終握得緊緊的,讓他無比安心。
「簡固對不起,簡固……」
別哭啊,甄語有什麼對不起他的,他自己去打球沒注意而已。
「媽,不行了,哥、哥他還,還有醒過來的希望,你也——求你,你堅持住……」
啊?
他是做噩夢了吧?
甄語在說什麼……
媽最近身體不是很好嗎,還有記者要訪問她基金會的事。
他暈之前大哥還發消息喊他們回家吃飯呢,他好像沒來得及回,呃,大哥不會生氣吧?
「對不起……」
他的甄語怎麼了啊?
為什麼聽上去這麼難過?
他沒事的……吧?
他只不過是眩暈而已,怎麼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想抓住甄語的手,都沒有絲毫力氣。
他手,手總能動吧?
怎麼突然,他渾身上下都……疼得很不真實?
太疼了——他這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