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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几个年轻人只是不动。
肖俊英急了,骂道:“王八蛋,都聋了?还不赶快送卫生院!”
村里年轻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仍然不动。
肖俊英再看一下身后,不知什么时候,也赶到这里的两位年轻工作队员张小燕刘淳,刘淳捂着鼻子,张小燕已经蹲在那里呕吐起来。她的无名火不由得在心头猛窜。刚要发作,有人拉她一下手臂,是公孙龟年。
公孙龟年说,“大家别慌,肖队长说的对,救人要紧!快找绳子,把这门板两头一拴就是担架嘛!”说着一只手摸进上衣口袋,掏出一摞钱,抓过宣石娃的手,把钱朝宣石娃的手中一拍,接着说,“这些钱先垫医疗费,不够,我们再凑。快,快,快绑担架!”
村里年轻人们,这才呼啦一下行动起来。
不一会,绳子找来了,横杆找来了,很快就绑成了一副能由四个人抬的门板担架。村里几个年轻人,加上工作队员刘淳,抬的抬、扶的扶,呼呼啦啦,拥簇着爬在门板上的宣石狗下山走了。
肖俊英、公孙龟年走进窑洞,向宣石狗母亲安慰几句,然后,叫上正在院里呕吐的张小燕,支书兼村委主任宣石娃,妇女主任樊巧珍等村干部,回到队部,开始细问事情的来龙去脉。
村干部们也不知道底细。天还不明,他们听到石狗娘大喊“救人啦救人啦”,赶到石狗家,石狗已经不省人事,喝的是灭鼠药。于是赶紧就给他灌大粪。此前,他们连宣富贵带一家人告状的事都不清楚。
肖俊英见一问三不知,不由火又起来。
“好呵好!你们还算什么狗屁干部?一个村委副主任,连人家傻婆姨都不放过,你们倒好,这也不知道,那也不知道,是不是也有类似问题?”
公孙龟年见肖俊英又发了火骂人,不由眉头一皱。
肖俊英毕竟也是女人,心细,从公孙龟年神情上,她立即就感觉到公孙龟年对自已的反感。其实,这一点,她早就感觉到了。从工作队进村,直到宣富贵带着他的儿女和傻婆姨到庙前告状的今天,只要她骂人,甚至是她刚刚准备发火,她就能感觉到,最反感她的,不是别人,正是这位大名鼎鼎的《场》杂志总编辑、大作家驮夫公孙龟年。开始肖俊英不理解,公孙龟年为什么会是这样,人命关天时刻,你难道还须像你老公孙在部队那样,慢条斯理,和风细雨,温良恭俭让,做深入细致的思想工作吗?
肖俊英想,管他呢,现在弄清事情要紧。于是又骂起来。
“简直是一群王八蛋!想女人想得疯了?”
“混蛋!”
肖俊英话音尚未落,突然,公孙龟年一拳头,狠狠砸在那张旧方桌上,同时落下一声大声喝道。随着公孙龟年那一拳头砸下去,放在方桌上的那只插着蘸笔的蓝色墨水瓶和一只粗瓷碗,跳荡着旋转着,倒在方桌上,然后又滚到地下,摔成碎让。公孙龟年双目怒睁,双眉倒竖,嘴唇紧闭,人也在喘着粗气。公孙龟年站着没有再说话,但在场的人谁都感觉出来,事实上他还有怒吼声,依然压憋在起伏的胸膛之中,仿佛随时都要冲出喉咙。
公孙龟年久久地久久地站在那里喘着粗气。
肖俊英知道公孙龟年是在生她的气,不理解地看着他
此刻,肖俊英本来还有一些口无遮拦的尖刻话,想扔石子一样扔给眼前这些村干部们的,可又憋回肚里去了,她怎么也不理解,她的话火是火了点,可是再火也不至于令他公孙龟年如此反感吧!
“老公孙!”张小燕一脸惊慌,她也不明白公孙龟年为何发火,以为他又要犯病了。慌忙走过来,扶住公孙龟年的一条胳膊。
公孙龟年自己也似乎很快清醒了,他的火如麦积之火,起得那般快,灭得也那般快。人们很快发现,他的眼睛开始由圆而眯缝(迷逢)起来,眉头开始由凝而舒展开来,气息由粗喘而平缓下来,身子也慢慢坐回椅子上。
许是公孙龟年的这一拳头,起了一种缓冲作用,不仅副队长肖俊英原来那腔肝火冷却了,几个村干部那种无言的沉默也开始有了转变。有一个征兆,机灵的团省委宣传部副部长张小燕好几次就发现,几个男性村干部们无论是卷不卷、抽不抽他们的小兰花烟叶,只要有一个人开始巴咂嘴的时候,他们准定是就要有人开口说话了。
果然有人说话了,是村一把手宣石娃。
“肖队长、驮队长,你们也别起火,俺们都知道你们是为俺们好。可你们千万不能把石狗子当坏人看呀!”
肖俊英闻听此话,又有点火,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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