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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想到刚才那个黑衣女人的动作、口音,以及后来发现自己以后的反常神态,蓦地恍然大悟。
竟会是她!?
裘大可的二房妻子,三姑娘的继母!也就是日间在裘家所见到的那个身材高大的红衣妇人。
真的是她?却又是为了什么?
一霎间,孟小月脑子里充满了紊乱,可真有些糊涂了,一时间只是看着展飞熊发呆,说不上一句话来。
“帮我个忙!”展飞熊抱拳向着孟小月拱了拱:“今天夜里的事,谁跟前也别提,要是惊了驾,咱们这个罪可就大了!”
孟小月点头一笑:“放心,我不会说!”
展飞熊打量着他,忽然面色微异,点点头说:“我想起来啦!你就是新来的那个小孟!嘿!听说你好酒量,把王师傅、老秦一伙子人都撂倒了……怪道呢,这屋子里酒气熏天……想不到你还有一身好功夫,可干这个花匠太委屈你了!”
顿了一顿,他瞪大了眼睛说:“这样吧,明天我就给你说说,到我们‘天卫营’来当差吧,包管你平步青云,今后大有出息!”
孟小月摇摇头,含笑道:“展兄美意,我心领了,只是我现在新来乍到,疲累极了,只希望安静一个时候,以后再看情形,请你大力成全吧!”
展飞熊怔了一怔,想了想点头说:“这样也好,好吧!天可是不早啦,搅了你半夜,我得回去了,有什么话,咱们明天再说!”
一面说他即站起来告辞。
孟小月送他到了门口,展飞熊握着他的手用力撼了一撼,眼神里热情奔放,无限感激。
随即转身自去。
“喂……该醒醒了!”
三姑娘一面用手指敲着桌子,发出了“笃笃!”声音,瞧着榻上孟小月的那个睡相,不由得“噗!”地笑了起来。
“喂!醒醒、醒醒……都什么时候了……”
末后这句话,简直就是挨着他的耳朵根子说的一一孟小月忽然一惊,鲤鱼打挺也似地坐了起来。
“啊……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三姑娘后退一步,抱着胳膊:“都快晌午啦,还睡!还说没醉,醉得像头猪!”说着忍不住自己低头笑了。
“对不住、对不住……”
一面找着鞋子穿,孟小月怔忡道:“都是昨天夜里闹的……”一想不对,赶忙闭上了嘴。
“昨天夜里闹的?”三姑娘奇怪地道:“昨天夜里怎么啦?”
孟小月摇摇头,含糊地说:“我真喝醉了,记不清了。”
三姑娘用鼻子闻闻,哼了一声,白眼珠子斜着他说:“闻这酒味儿,昨天夜里你准是起来吐啦,说真个的往后可别再这么喝了,瞧着真吓人……你知道吧!”
接着她笑孜孜地说:“你把王师傅、老李、小蔡他们几个都害苦了,刚才我听说,小蔡昨天发了一夜的酒疯,说是半夜上茅房,掉到粪坑里啦,差点没死了,你看看,这不是闹着玩的吧!”
孟小月找着脸盆,在墙角洗漱,回头苦笑了一下,自忖道昨天也太过放肆,这件事要是让高总管知道,又不知要怎么样了?自己个性一向沉稳,不喜招摇,况乎身世殊异,消声匿迹,尚且不及,焉得如此荒唐放肆?真正愚不可及。
心里好不后悔。
看着眼前一朵鲜花样娇嫩,却是唯一体贴和关心自己的好心姑娘,由不住脸上讪讪,轻轻一叹说:“你说的不错,都怪我不好,以后再不喝酒了!”
三姑娘一笑说:“得了,没事儿,喏——给你带的烧饼夹肉,乘热快吃了吧!”
孟小月怪不好意思地瞅着她。
三姑娘说:“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来,我陪着你一块儿吃!”打开纸包儿,里面又是烧饼又是肉,还真不少。
“快吃吧,三姨娘刚才传下话了,要你去见她呢!”
孟小月心里一动:“有什么事……”
“不要紧,不过是例行公事吧!”三姑娘把夹好肉的热烧饼递给他,说:“她为人最好,反正问一句你答一句就对了!”
孟小月一口气吃了三个烧饼,喝了一碗三姑娘带来的热茶,就口问说:“裘先生可好?还有你娘……她可好?”
“她不是我亲生的娘!”三姑娘脸色一下子凉了下来:“也不知道我爹到底看上了她哪一点?”
像是无可奈何的样子,她叹了口气:“不知道怎么回事,病啦!今天连床都起不来了,我爹一大把子年岁,反过来还得侍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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