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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不说她了。嫂子,听护士说,手术做了十多个小时,我哥没累倒,小时候背我,他可累倒过好几回的。“
“给你做手术,他怎么会累倒呢。”
“若不是我哥做手术,我现在该是从火化场的烟囱里走了。”
“嘉睦,别瞎说。”
安嘉睦看到哥哥安嘉和走了进来,试图扬起手招呼,但这个努力没成功。
“嘉睦,你在手术台上十多个小时,嫂子就站在手术室门外十多个小时。”安嘉和的双手搭在梅湘南的肩膀上。
“嫂子瘦了……是我累的吧。”
梅湘南掩饰地笑着,“别瞎操心,好好休息。”
“小南,你早点回家休息吧,今天我来当护士。”安嘉和说话的口气中,无时不充满着对梅湘南的关切。
梅湘南站起身来,和安嘉睦说了再见。
回到家中,梅湘南先冲了淋浴,然后抱着一大堆药水,对着镜子开始涂,颈部、耳后、脖子、手臂、胸前,都是青紫的淤痕,梅湘南冷漠而认真地用药水在伤处涂着,像一只舔着自己伤口的天鹅。梅湘南在伤处涂好药水之后,看着镜子里自己满身的伤痕,又开始抽泣起来,声音渐渐地放开,连安嘉和开门进屋,她都不知道。
安嘉和到家后,先是奇怪地听到一种含糊的声音,当他确定梅湘南在把自己关在卫生间里哭时,安嘉和的眼圈也红了,他坐在桌子前,把脑袋深深地埋在手臂里面,双肩剧烈地颤抖起来……
梅湘南从卫生间出来,看见安嘉和已回到家中,一怔,“回来了。”
“小南,一起吃饭吧。”
梅湘南坐在一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小南,你是不是……因为嘉睦的原因,才回来的?”
梅湘南还是不说话。
安嘉和站起身来,走到梅湘南的身旁,慢慢地张开双臂拥抱着梅湘南。
梅湘南打了个激灵,肋部习惯性的疼痛,提醒着她,梅湘南掰开了安嘉和的手,站起身来,到一边坐下。安嘉和不死心,跟在梅湘南的身后,“小南,告诉我你现在的心情,好吗?我会努力补偿你失去的一切的。”
梅湘南低头不语。
“你对我的话怀疑了?你对我的言行失望了?还是心头充满了对我的怨恨?”
“压抑。”梅湘南扭过脸去看着安嘉和。
安嘉和渐渐地低下了脑袋。
“你打过张小雅吗?”
这问话使安嘉和备感意外,迅速地抬起了头。
“没有。”安嘉和摇摇头。
“你总是说我比张小雅好,可我怎么都觉得你是在说谎。”
“我说的是实话。”安嘉和的脸部肌肉奇怪地抽搐着。
“我有一点永远也比不上张小雅,我知道。”
安嘉和迟疑地看着梅湘南,“哪一点?”
“我还小的时候,就被高兵强暴过,这让你一直不舒服。”
安嘉和低下了头。
“可这不是我背着你去和别的男人偷情,把我的欢乐建立在你的痛苦之上,受伤害的首先是我。十多年了,它就像恶魔一样纠缠着我,噬咬着我,它给我的痛苦远在给你的之上,我是受害人啊,你明白吗?”梅湘南几乎在向安嘉和吼叫着,这是她发自内心的控诉。
“我明白。”安嘉和低下了高傲的头颅。
“你明白,可是我不明白。”梅湘南无法再承受着压抑,尽情地发泄着内心的怨恨,“结婚才几天,在单位里,在朋友面前,在嘉睦前面,在我母亲面前,我每时每刻都要假装着在笑,我的虚荣心已经被利用到了尽头,是我自己在保护着你对我的殴打,为什么?难道我真的这么贱?嘉和,这些,你明白吗?”
安嘉和被梅湘南的愤怒惊呆了,他迟钝地走到梅湘南的面前,看着梅湘南,突然一下子跪在了梅湘南的面前,这种举动还是让梅湘南感到了惊讶。让梅湘南更惊讶的还在后面。安嘉和号陶大哭起来,似乎是长期以来,他受着梅湘南给他的委屈,一边哭,一边诉说着。
“你所说的那种感受,我都明白啊,小南……我也痛苦……像陷阱一样……这么多年来……我也是一直生活在……生活在自己……编织的……谎言之中……小南……你也许……也许永远都……无法相信……我过去的婚姻……它不像……我所说的那样……那样完美……事实上……张小雅背着我……跟别人……跟别人私通了一年多呀……小南……我无法从这个阴影中……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