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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春哭笑不得,抽烟她可不鼓励。
见姐姐拔腿欲走,文哥儿急了,在后跺脚:“姐!公公就好这口哩!”
江春很想与他普及一下尼古丁的危害,但转念一想,老人家这大岁数了,也没啥爱好,就吃点烟酒,以前条件差也吃不了多少,现偶尔给他稍吃点……量不算多,就当哄他开心吧。
于是又转回去称了半斤旱烟。
待父子几个回到牛车旁,手里已提满了大包小包。
爹老倌赶了牛车将几人送到苏家塘去。
果然,外婆一见几个外孙又来了,喜得眉开眼笑,再见那满一车的吃用物件,又“乱花钱”的责怪了好一会儿。
江春也不与老人争,先拿副药去用冷水浸泡半小时,等外婆香亲够三兄弟,她已经将药给煎上了。
闻到那药味儿,老人家赶紧用干枯的手背抹了抹双眼。
再见姑爷已将灶房堆得下不去脚的木柴给劈好了,还劈得细细的分了丝儿,极易燃烧……苏氏突然觉着自己姑娘这一生也值了。
趁着煎药的功夫,江春又帮着外婆把午食给造了。喊起外公,几个人将那丰盛的午食给用了。倒是没一会儿,高力也家来了,见着姑爹表姊妹几个,又玩乐了一顿。
直到服侍着外公吃了药,江春才有机会找到独自个在院里比划的高力。
这两年高力长得愈发快了,才半年不见,又窜高了一截儿,江春得仰着头才看得到他脸面。
“力哥儿这几日忙甚哩?”
“跟着师傅学武。”高力停下了手中动作。
“那你哥嘞?”江春明知故问。
“自初一出了门还未回哩,哪个晓得!”他有些不满。准确的说是自从刘氏逝世后,他就对高平不满了。这种不满在平日还好,毕竟兄弟两个半年才见得着面,但这几日却是达到了顶峰——好容易休了学,却不回家,又去找那不知是哪个的同窗耍,倒是交游甚广!
“你老伯病了这多日,怎个抓药人都没有?”
高力愧疚的低下头,不出声了,只似个小学生似的任她说教。
但江春的目的又不是要骂他,只叹气道:“你跟着师傅学好久了?”又将是哪个师傅,哪一村的,多大年纪了,以前做甚的,家中几口人等问了。
他都一五一十的答了。原来是隔壁寒水寨一个姓武的师傅,以前做过镖师,家里还有个姑娘,比高力小一岁。
他虽样样答了,但江春还是觉着有甚不对劲……似乎他的话太少了?只自己问一句他才答一句……不像以前那个面对自己的小话痨了,更遑论三年前的小霸王。
“既是在隔壁村,往返也才一刻钟,那你为何还每日早出晚归?该早些家来给你奶奶帮帮忙的……”
高力愈发愧疚了,低着头不出声。
江春见他有悔意了,又接着道:“你老伯病了这多时日,你可晓得?”
他点点头。
“既是晓得的,又怎还出门恁般久?也不家来瞧瞧老人家?”
他只像个小学生似的低着头,任江春怎说也只点头,意思是“我都懂了”。江春却气结,没留神就加大了嗓门:“你到底是怎了?”
那少年忽而惊了一下,缩了缩肩膀。
说“少年”,也才十岁不到,放现代还是个背着书包要家长接送的低年级学生呢……江春又有些愧疚,仿佛自己成了那不问缘由乱发脾气的家长。
她深吸一口气,温声安抚:“力哥儿,你是我兄弟,有甚不可与姐姐说的?”
“你这般把姐姐当外人……姐姐委实伤心哩。”
“别,你莫伤心,我……我也不是故意的……只是……”
“你说吧,姐姐在听。有事我可以帮你哩,你忘了姐姐在县学读书,识得好些厉害同窗哩。”
他嘟着嘴,小声囔囔:“这事却是哪个也帮不了哩。”
江春愈发困惑了:“那你且说来听听,我帮不上也就罢了。”
“十月间,村里大苏哥哥参军去哩,去的辽东边军……说是可以博得份好功劳,日后家来了还能给他阿嬷求个诰命夫人。”
江春微微笑着,投以鼓励的目光,示意他接着说。
“他只当自己读书才能给阿嬷荣光,我读书是赶不上他,但大苏哥哥却是提醒我了……只消去参军,也能替我阿嬷搏个诰命的……只是那招兵的官大人却指着我笑,道我毛都未长齐哩,上了战场只是送人头去……”力哥儿口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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