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部分(第3/4 页)
是不容错过,自然也就晓得儿子做梦的事了。
三十几岁的妇人,缩着眉头,也不知是欢喜还是愁了。
儿子已是十六岁的少年了,“精满则溢”是人之常情,这年纪成婚生子的比比皆是。更莫说那家教不严的,身边丫鬟通房说不得都一堆了。对于自己这独儿子,她平日看得严,府里众多丫鬟,凡是那娇艳妩媚的,整日画得妖精似的,她都给远远打发走了,想着他这年纪正是该好生读书的,绝不容许在这种事情上耗散精力。
哪晓得,她千防万防,却管不住他已成熟的生理,没防住外头那野丫头。她好端端的儿子与她在山上待了一夜,回来后就这般……不赖她还能赖谁?
这股怨气却是无法向亲儿子发泄的,少年身体不是说控制就能控制住的……但她心内那把按不住的火,却是定要烧一烧的,首当其冲被烧的自然就是江春了。
自此她就交代了儿子身边下人,小相公每日有甚异常,都得事无巨细地向她禀告。只苦了那些小厮,心内暗道自家这位当家娘子果然是个冷心冷性的,这年纪的少年有几个不这样?她怕是像那些理学老酸儒似的要“存天理灭人欲”了……
且说徐母发过这场威风,冷静下来后联系府医说得“被旁人伤了一回”,那夜在山洞里会不会……不然怎就无端端发起这梦来?人是愈发有些坐不住了。
这想法真是万万不可有的。
一旦生出这想法来,就如野草种子落土里,疯狂地生长起来。她一想到自家儿子可能与那乡野村姑……心里这把火就愈烧愈旺,就是自家那外出三两月的相公家来了,亦未得到她好脸色……不过好在徐父是早就习惯了的,只作不知,依然笑眯眯的照常对待。
徐母这股气在徐绍身上舍不得撒,在徐父身上未得撒开,自然就憋到了今日。
见着那江春就如老母鸡见着老鹰似的,满眼狐疑打量她,又在心内暗自揣测,自己家的小鸡到底可有被这老鹰抓走过?这老鹰看小鸡的眼神不对,定是在觊觎着的!这老鹰还想假惺惺献殷勤,委实可恶,她就偏生不理会她,看她这只黄鼠狼还怎拜年!
不过,待真正近距离地观察了一会儿后,她发现这只“老鹰”倒是会假正经,明明心内觊觎得要死,还要装出一副清心寡欲来,还学起自己来了,这是她最不能忍的!
是的,一个女人最不能忍的,就是在自己擅长的引以为傲的领域和点上被旁人模仿了。
比如同宿舍女生,某人买了件大衣,穿出去人人夸漂亮,她就乐得日日穿,恨不得年年穿。可没几日另一人也买了一件,即使人家只是不同色的,她亦受不了,这是模仿她的!自己不买的时候她怎也晓不得买?就是模仿!哼,看那颜色定是某宝货吧?看她那样子,穿起来又显胖又不衬脸,定不如自己穿着好看……然而,即使旁人穿了真没她好看,她亦是不能忍的。
而在徐母看来,“宠辱不惊,闲看庭前花开花落,去留无意,慢随天外云卷云舒”该是她的真实写照,这历来就是她引以为傲的清高……谁知此时却被个乡野村姑给模仿了,说不定她还用这副模仿了的样子引得儿子侧目……这真的不能忍!
若非她还记着自己是张蕤娘教养出来的姑娘,她定要忍不住拂袖而去了,故脸上那不冷不热就表现得愈发明显了。
只江春却是不知缘由的。
她自知斤两,晓得人家自小养尊处优的千金小姐看不上自己这乡野村姑,自也不会主动扒着往上凑。倒是这徐绍,委实是个好相处的人,与他一处不消掩饰情绪,不消左右斟酌着说话,总之就是怎舒服就怎来……但在窦元芳面前,她却是做不到的。
尤其是现在的窦元芳,这性子愈发难以捉摸了。
可以说,这次的窦元芳,江春除了还能在他身上看到那股正气以外,他的喜怒哀乐任何情绪好似都感觉不到了……当然也有可能是未得单独相处的机会。
她这边胡想着,那边徐绍却是拿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小友这是有心事?想甚想得这般入神哩?”
江春笑笑:“未曾哩,将才绍哥哥说到哪了?”她有些不好意思。
“愚兄正说这窦夫子的九章课不得亲自去,有些遗憾哩!”
“表哥不消遗憾,春妹妹这不是就与你誊抄了份她的九章笔记了嘛,你只消好生看懂了,结业考定不成问题的。”胡沁雪在旁说道。
说完还挤眉弄眼,故意调侃:“表哥,你看春妹妹对你好吧?课上做双份笔记还是有些累哦,你看她手都写肿了……”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