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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二叔二婶进了他们房间,絮絮叨叨不知讲了些啥,江春螃蟹全刷完了,两人才磨磨蹭蹭跨出房门。
二叔似乎还好心情地问了句,“春儿这几日在家乖不乖啊?”
江春满头黑线,这样的寒暄不是该对着军哥儿那样的小娃儿吗?我都快十岁(虽然实际是九周岁)的半大姑娘了好吗?!另外,我一直都很乖的好吗?!乖不乖二叔您最好还是去问自己闺女去吧!
江二叔才不在意小娃儿的脸色,挎着篮子下田去了,二婶也不情不愿去洗衣了。
在这个蝉鸣阵阵的早晨,江夏终于见完也认完了老江家的常住人口。
虽然前身的小江春记忆迷糊不清,甚至有些许空白,但泼辣能干的奶奶王氏,老实却又能一针见血的爷爷江老头,吝言的父亲,软弱柔顺的娘亲,憨厚的二叔,心眼子多的二婶,技术宅的三叔和沉默的三婶,以及猫嫌狗厌的弟弟,软萌的堂弟和爱耍滑头的堂妹……这些都是小小的她曾经很珍视的亲人。
第4章 见闻
螃蟹刷完,思及江老伯三人还未吃过螃蟹,江春还想再做一顿螃蟹“大餐”,这连吃两顿清蒸的,肚子也没什么油水了。
去后院菜地转了转,嫩绿的韭菜,胖墩的丝瓜,细条的青椒,深紫油亮的茄子……当季蔬菜可真不少,但奇怪江家每顿依然只吃咸菜……江春果断割了一把韭菜,又摘了三条大丝瓜。
但转回灶房的江春就ORZ了,刚才忙着想怎么吃了,忽略了一个现实问题——农村是泥巴垒的灶,灶台太高,目测得有一米二三,而她目前还是小矮子……摔!真的是每天郁闷一万次!
正好高氏回家来,江春忙问:“阿嬷(指母亲,昵称)回来了?我奶呢?”
“你奶还在菜园,看你老伯回了,使我回来造饭”。
“正好我把菜都摘好了,阿嬷你教我煮饭吧。”江春指指刚摘的丝瓜和韭菜,仿佛看到了救星。
但见高氏一看,脸色就有点儿不对了。
仿佛是犹豫了一下,高氏才慢道:“你奶回来看到不得了,可是要留着后日卖的,你个丫头,胆子也是大……”
“待会儿你别多嘴,就说是我摘的,不然得小心你的皮子。”
江春扶额:……
蔬菜种出来不都是吃的吗?
不过转念一想,这么大个家庭,正是青黄不接的时节,能有蔬菜卖了攒几文钱也是不错的。
高氏虽犹豫,但摘都摘了,总不能再挂回去,只得使唤江春烧火热灶。
她先按着人头蒸上半笼麦粑粑,再刮好丝瓜,切片备用,捞出螃蟹沥水。
待蒸笼上气一刻钟以后,出锅刷水,狠下心来舀了一勺猪油化开,油热后放入数根干辣椒和姜丝爆香,放入韭菜爆炒,稍放盐巴后出锅待用;再就着炒韭菜蛰出的油汤,将螃蟹搁盐炒熟,再倒入韭菜,翻炒均匀,将韭菜和螃蟹的香味调和在一起,一大盆韭菜炒螃蟹就出炉了。
刷锅后加清水,做个丝瓜汤,一菜一汤就可以了,不知何时溜回家的江夏在灶旁猛吸口水。
看样子高氏虽性格软糯,灶上却是一把好手,江春内心佩服。
果没多久,下地的都回来了,野了一上午的文哥儿也在灶旁伸头缩脑的。
王氏一看他俩那样子,劈头又是一顿咒:“二丫头不帮你大嬷(即伯娘)上灶,没个姑娘样子”“文哥儿一天只会野,我老江家怕是养了一堆野娃娃,出去玩吧,看你们能不能玩得饱,玩饱了就什么也不用吃了,一个个就是饭桶……”
一看搁灶台上的菜碗和锅里的丝瓜,王氏又瞪了儿媳高氏一眼,待要发火,一看高氏那小媳妇儿的样子,又忍了,一个个不省心,只知道吃好的,吃了好的拿什么卖钱……
江春此时方感到庆幸,幸亏奶不知道是自己摘的菜,对孙子孙女她可不会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张嘴就咒,儿媳她还尚可顾及一下人面……这也是老太太让人信服的特质所在了。
且说江老伯三人是首次吃到螃蟹,只见那火红的横将军,硕大流油,鲜香满溢,掺着韭菜特有的香味,炒了满满一盆,两老也不管,大人娃娃全敞开了肚皮吃。
军哥儿自有三叔三婶照管,二叔二婶也能时不时给江夏夹点儿螃蟹。只别看江全平日板着脸,吃肉时都专给高氏夹,反倒是两个孩子文哥儿和江春,爹不疼娘不管的……江春郁卒。
饭后,春夏两姐妹洗碗刷锅。
江老伯拿出带回的包裹,只见用油纸包着几块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