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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处死了一个管围的囚犯,就在他们的眼前,被一刀砍了脑袋!
缘由是这个死囚带的干粮吃完了,便偷抓了一只野鸡充饥,巡逻的官兵发现了一地的鸡毛,就将他就地处决,以儆效尤!
卫卿本想救他,可是一点求情的余地都没有,官兵手持砍刀,杀人不眨眼,本来就是死囚,死了也是活该,巡逻的官兵们似乎都这样认为,而在皇家猎场偷食,更是罪加一等,千刀万剐也不足惜。
卫卿在这些天里,没少看到挨打、挨饿的穷人,他把口粮分给了其他人,自己也饿得慌,那些柯王府派发的,夹着米糠的黄豆饼,吃一会儿就饿了,根本不顶用。
「唉,也难怪你会吓着,没事就继续睡吧,一会就该起床了。」老刘打着哈欠,翻身重新睡下,嘴里嘟哝着,「明天就是围猎的日子,咱们可得打起精神,别给那些箭给射中了。」
「嗯。」卫卿应道,背靠着野草丛,重新躺下,仰望着浩瀚的星空,一阵凉风吹起,他听到了笛声,有些诧异。
是宫里的乐师吗?这首曲子小郡主也曾经学习过,是行军曲中的第一首,《破军》。
明明是同一首曲子,现在听来却有一种截然不同的感受,那凄然沉重的音律,好像在哀悼什么似的。
明天一定是腥风血雨、哀鸿遍野,不知道要死多少人?而自己也会是尸首中的一个吗?卫卿忍不住想着,在这令人心酸的笛声中,闭上了眼睛。
※ ※ ※
次日清晨,朱雀河谷上艳阳四射、晴空万里,正是围猎的大好时光。
伴随着悠扬恢宏的号角声,马蹄踏破草原的轰鸣骤然响起,连绵不断的战车、幡旗、矛戈结成波澜壮阔的阵营。
马鸣萧萧,上万将士齐呼万岁,炆帝率先上阵驰猎。他选定的地点,是以北边连绵起伏的凤山为始,至朱雀河的支流为界,划出一片山林密集,苇草茫茫的猎场。
这里的猎物从天上飞的鹦鹉大雁,到地上跑的箭猪老虎,样样不缺,还有一种珍稀的灵物,叫做虎!
此物有点像麋鹿,脑袋却酷似花豹,但比两者都要威猛高大,且长着一对弯钩獠牙,嗜吃生肉,前爪一挥,就能把人头给掀下来!
此次狩猎,但凡抓到虎!者,不论尊卑都能听赏,但一般人是抓不到的,就连皇帝带着三千铁骑东突西奔,半日下来,也未能捕到一头虎!,因此只能作罢,扎营歇息。
午膳一过,就是皇子们大显身手的时机了,大皇子耀祖戎装甲胄,身背铁弓长箭,亲自驾驭一辆四马战车。这辆车车身簇新,乃为大皇子量身打造,还有金顶车盖,远远望着,就金光闪闪醒目非凡。
这也是皇太后出的主意,不论战车走到哪儿,都能被皇帝看见,处于瞩目的中心。
在大皇子的战车后边,就是二皇子耀忠、三皇子耀泰的战车,同样气派非凡,只不过这两位皇子,显然对于狩猎不怎么有信心,身边带了多出其他皇子一倍的骑兵。
十皇子煌玥、十二皇子红麒、十三皇子治惠等,这几位年纪较轻的皇子战车,也是扎堆挤一处,不敢单独围猎。反正是打猎,谁的箭射中,猎物就归谁,人多追赶,反倒方便。
年龄不足三岁的皇子们,都没参加,只是派出骑兵代表而已。
在这些光怪陆离、全副武装的战车队伍的末端,是一匹洁白无瑕的战马,煌夜脱去昨日宴会时的华贵服饰,换上一身纯黑轻铜甲胄,腰系短剑,背负雕翎弓箭,驾驭着战马,而他身后,只跟着十个轻装骑兵。
「就这几个人,还妄想围猎,煌夜真是不知死活!」大皇子的脸上露出蔑视的笑,围猎当然是人多势众才好。
而且战车远比战马有利,能上下高坡,不怕沼泽泥泞之地,马蹄多,可以威震猛兽,只有一匹战马,哪里比得过四马奔腾的气势。
吉时已到,皇帝这次亲自发令,号角一响,诸位皇子和他们将近五千的骑兵,分作三面,呈半月包抄的架势,往猎场内进发。
一时间,漫山遍野全是呼啦作响的旗帜,加上锣鼓声、脚步声、呐喊声,整个大地都在隆隆作响,所有阵型的改动,全都靠声嘶力竭的叫喊。
煌夜的队伍人数最少,全都马不停蹄地跟在煌夜身后,他们没有随大部队前进,而是另辟蹊径,直接往朱雀河支流的方向去了。
大皇子一看,觉得煌夜一定藏有玄机,竟然改变初衷,跟着跑向朱雀河岸。
猎场内的野兽经由早上的狩猎,早已逃到里面去了,但由于湍急河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