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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往下掉去,下坠的速度越来越快。
四周怎么变成一片白茫茫的,雪花扑打在我的脸上,有点疼。
这里是哪儿,是南极么?
“阿若。”
是谁在叫我?
“阿若。”
最令我颤抖的是,这声音竟然还似曾相识。
倏然回过头,高声问道:“是谁?”
四周寂静,空寂无声。
高天流云,白云苍狗。
柔软的雪花,片片吻在大地上。
“阿若,你连我都不认得了?”
那声音再度出现了,似乎是来自四面八方,一波又一波地推进,如同海潮,震得我耳膜嗡嗡作响,头疼,头很疼。
这是谁的声音,为什么一听见这个声音,心头就要流血。
鼻端倏然闻见一种似曾相识的腐臭味道,我自混沌中缓缓清醒过来,登时大惊失色:“魇蛇!”
的确是那条冤魂集结而成的魇蛇,然而它的背上,竟然还有一个人。
那是个雪白的身影站在夜空中魇蛇背上,俊目低垂,黑发飞扬,一双黑瞳都是似说还休的温柔,不是阿宁又是谁?
“你……”我怔怔地说不出话来。
阿宁怎会复活?
我当年用离魄珠将他肉身封印在了涌泉窟里面,一直想要唤回他飞散的魂魄,然而两千年过去了,终于无果,此时他却出现在我面前!
“阿宁!”我且惊且喜地朝他扑过去。
眼前,是明晃晃的剑刃。
花一般,在我眼前绽开。
我纵身一跃,足尖点在刃尖上,长发飞散,圆睁双目狠狠瞪着阿宁身后那张苍白怪异的童颜:“魅幽,你又搞什么鬼?!”
魅幽得意地自阿宁身后掠出,那张孩童的脸上现出复仇的快意:“冥若,你未免太夜心软了,这也不肯杀,那也不肯杀,你还真是吉祥天的女儿啊,都那么傻!”
“你少说废话。”我在眉骨处用手掌一撑,暗运真气——我所担心的不是魅幽,魅幽的法术虽然深不可测,却究竟不是我鬼界血脉传人,我与他单打独斗并不至于落于下风,我担心的是阿宁。
眼一眨,闭上又睁开,想看看阿宁究竟是不是幻象——然而目光过处,阿宁的身影依旧雪白色绽放在黑寂夜空中,他不是幻象!
他是真实存在的!
魅幽身为鬼界了师,对于招魂之术想必更甚于我,难道他真的在那无边的碧海里,找到了阿宁被打散的魂魄……
想到此时,心头猛跳——阿宁,我欠了他的,那么多年,我最大的愿望就是让他回来……
魅幽似乎了解我的心思,袍袖一挥,登时绽开朵朵血红的彼岸之花,开放在阿宁身边,将他徘徊在其中,离我越来越远!
娇嫩的嗓音冷笑:“你想看看他?可以,只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你以为我会信你?”我冷冷一笑,“告诉我,你之所以不会长大,永远如同孩童,是因为……你把精气给了我师傅……”
“哼,也算你有些眼色。”魅幽的表情天真而狰狞,有种极度不协调的妖艳,“要不然你以为,我师兄他为什么能够功力一日千里,为什么能够将你算计得一清二楚,为什么——”
“那么,地卷也是你盗走的?”脑中心念电转,巨大可怖的事实缓缓浮出水面,“你们算计我爹爹,害得他英年早逝——”
“哼,是你爹爹他自己要去追寻你娘亲,和我二人无关。”魅幽的面上浮起残忍笑意,“冥若,你太笨了,活该被人算计!”
我急剧退后摇头,虽然早已知晓师傅的重重阴谋算计,却没有想到,他竟然是间接害死我娘和我爹爹的凶手!
是怎样的心理,才能让他一直将我养大?
这需要怎样的一颗心?
我以为自己已经知道了最残忍的真相,却没有想到,最可怕的事实永远在最后……
魅幽长声狂笑,血红唇边微微念诵某些音节,继而从十指各腾起薄薄光刃!
那光刃能够生长,他舞得眼花缭乱,登时在身前筑起一道光墙!
最令人可怖的是,那光墙之中有无数颜色在集结、分散,许多气泡腾起,好似分裂。
他长袖挥舞,鲜红的颜色如同一场浓稠的血雾。
这光墙似乎给了阿宁某种指示,他倏然身形急闪,一把掐住我的脖子!
那种力度之大,令我几乎不能(炫)相(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