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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老大人,那小山猪眼睛眨啊眨啊,他们拿着刀手抖啊抖啊,抖着抖着就一个于心不忍给放跑了,唉……我们那个馋的啊!”
众人响起一阵哄笑。顾文古听到“山猪”两字脸色更白,往这边凑了凑。“定襄王,营务名单定了没?”
“在我这里,正准备一会人到齐了再问问。”景元胜越过我后背和他说话,“顾大人又想参加狩猎了?”
“不是,是营务……不知怎样安排,我能不能负责挑水?”
景元胜从怀里掏出安排名录对着火光看了看,沉吟半天说道:“顾大人,本营善炊之人实在不够啊。不过顾大人是南方人又是第一次参加,本王也知道这条规矩,嗯,是有点强人所难,要实在不适应,本王亦可……”
“不不,王爷不必多虑,”顾文古这人实诚,听到这里忙不迭道,“文古虽是南人,亦不敢忘高祖出身猎户,皇上这条规矩理当遵从,理当遵从。”
呵……
景元觉当年定规矩时,据说扣下的就是一顶高高大大的“四体不勤五谷不分者数典忘祖”的大帽子,效果那叫一个立竿见影。付老爷子曾跟我念叨过,那年田猎颁布这条规矩时他所谓“那些假清高”的南方酸儒反应之惨烈,据其得意的明示,只能用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来形容。
顾文古说完,低头坐在一边,神情郁郁。
“文古兄,其实没什么好担心的,”我凑过去,同情的拍拍这位文弱书生的肩膀,“苏某有一条私下秘诀传授于你,保你到时候安稳无虞。”
顾文古提了几分兴致,“什么秘诀?”
定襄王也来了兴趣,凑头过来听。
“也简单。”我一本正经的摆起师尊过来人的面孔,“根据我的经验,不论你眼前是何物,只要你在心中念上一声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再一闭眼,一跺脚,‘哗’一刀这么下去,‘刺啦’这么一声响起——那该滚的滚一边,该留的留下来,就结了!”
顾文古目瞪口呆,偏偏旁边的定襄王又递了块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的肉过来,“顾大人用啊,颈头肉,还嫩得很。”
顾大人于是捧着那块油腻腻黑亮亮的肉,脸色忽青忽白,快吐了。
我不理解啊,我说的,那明明是劈柴啊,但是……
和定襄王对视一眼,两人纷纷撇过头,得逞的笑。
寻常冬狩'二' 暄仁三年腊月初九,御猎戊羊陂。
当日平旦而起,四队按序集结谷口,白雪皑皑,营旗猎猎。日出,御林军士开笼放红狐,奔一里,上金翎发中。
冬狩始。
以上是国史记载这次冬狩时的开篇文字。当时我并不知道史官笔下的这段文字,也不知道他们下文中对这次狩猎展开的深刻刨析,我只知道就我亲眼目睹的冬狩开篇,史文所载,并无差错。
可惜文字,并不能描绘出亲身经历的人心中的那种澎湃。
那天早晨天还没亮,一声哨呼响彻山谷,谷中一顶顶的帐篷随之点亮,各营准备出发狩猎的人闻声而起,早早开始准备。就是我们不参与狩猎的人,因为要看当天的冬狩开幕,也跟着起来打水洗漱。一座黑暗中的山谷在明明灭灭的篝火照耀下,井然有序的忙碌着。
如此盛事,我早就决定要找个好位子再找个熟悉的人解说,以便达到最佳观赏的效果。
本想去找德高望重待遇一流的付老爷子,可昨晚刚到东营就遇到也不参加狩猎的顾文古,跟他约好了几日内一起行动,再去找付老爷子,就有些不妥。
冬狩时间,莫谈政事。
于是想来想去,就想到了陈荀风。
陈荀风不参加田猎。事实上最近几年冬狩,年年都拜托陈大人负责描绘一幅叫做“冬景御狩图”的画入宫收藏,陈大人因此没空参加狩猎盛事。
今冬御猎时,旌满戊羊陂。
想知道戊羊陂此时此地,何处观景最佳?
我一大早起来弃定襄王带领的东营猎队于不顾,第一件事,就是带着这个问题去拜访看守围场的青麟卫。
据我得到的可靠答案是,清溪河谷地主帐后的小山坡,由陈大人占领。
月黑风高,黎明之前,趁着朦胧的夜色,借着隐约的星光,我拉着顾文古穿过一队队整装待发的猎手,蹿到陈大人的一隅山头。
陈大人独宿的小山坡,实际是一个高十丈左右的小土包,位置在主帐之后,离河谷出口不远。站在那个山坡上,近可俯望整个山谷宿营地,远可遥望出谷几里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