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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小翠闹去,那我以后还怎么见人那。
带着感激送走了她,让小翠关好门,然后在灯下取出匣子里左思的手札。
原来这是左贵嫔在宫中这些年和兄长左思的诗词酬答,里面装的是左思写的那部分,左贵嫔写的应该在她兄长那里。
这些诗词大部分坊间都有刊印,我也基本上都读过,只是手写本原件还是第一次见到。
看我两眼放光,一脸激动,小翠好奇地问:“小姐,这个人很有名吗?”
真是气死我了!给我当了那么多年陪读丫环,磨了那么多墨,她自己肚子里却一滴墨水都未存下。
我也学着她的口吻说:“你以后出去可千万别跟人说你是我的丫环,我丢不起这个人!”
她不甘地叫了起来:“我又怎么啦嘛我?”
唉,丫环不教,小姐之过,算了,反正夜来无事,就教教她吧。
于是我从左思的《三都赋》引发的“洛阳纸贵”,讲到他的书法,他的琴曲,最后讲到他和左贵嫔的这本诗词酬答集。
看着手里的信札,我感叹道:“这应该是左贵嫔最宝贵的东西了。她进宫十年,从来没有得到过皇上的宠爱,没有孩子,亲人远离,在宫中孤寂度日。这本她兄长亲手写的书函手札给了她最大的温暖。她把这么宝贵的东西都割爱给我,为的是请求我原谅她的侄女。这个做姑姑对侄女儿,真是没话说了。”
今晚赶紧看,看完了,明天就让小翠拿去送还给左贵嫔。这礼物实在太贵重了,我不敢收。
而且这手札对于她,比对于我,意义重大得多。对我,不过是书法和辞赋名家的手札;对她,却是人间亲情、世间温暖的象征。
翻到手札的最后,是新近才写好的《娇女诗》:
吾家有娇女,皎皎颇白皙。
小字为纨素,口齿自清历。
鬓发覆广额,双耳似连璧。
明朝弄梳台,黛眉类扫迹。
其姊字惠芳,面目粲如画。
轻妆喜楼边,临镜忘纺织。
这个被父亲赞为“面目粲如画”的惠芳,就是左颖了。
左颖,名颖,字惠芳。
据说皇上当初亲自用朱笔圈上左颖,就是因为看了左思的这首诗。才女已是难得,何况还“面目粲如画”呢?左思为把女儿弄进宫,可谓用心良苦。
算了,看在左思和左贵嫔的份上,就原谅左颖吧。
把手札封进匣子,交代小翠说:“明年早上吃过饭后你就把这个送还给左贵嫔,说我有机会拜读原稿已经荣幸之极了,还怎么敢据为己有?”想了想,又说,“你告诉她,别担心左颖,这点小事我不会计较,以后大家还是好姐妹。”
交代完了,小翠服侍我脱衣睡下。
也不知道睡到了什么时候,居然又听到了轻轻的叩门声。
我喊了两声小翠,那丫头睡得跟猪一样,一点声息也没有。
这么深更半夜的,大概除了各处门口上夜的,其余的都睡了。没办法,我只得亲自去开门。
门刚开了一条缝,立即伸进来一只冰冷的手!
12。 西厢记
我吓得一哆嗦,但很快就听到门外有人用更哆嗦的声音地说:“开……门,是我啊。”
太子殿下?我慌忙打开门。
只穿着一身单薄寝衣的太子一身冰冷地投进我怀里,委屈地说:“你为什么来得这么慢?人家都快冻死了。”
这时小翠也起来了,一看是太子,忙去关上门,然后到隔壁房间睡去了。
我迅速把太子带到床上,和他一起躺好,扎紧被子。
他钻到我怀里,身体瑟瑟发抖。
我心疼地数落着:“殿下,您知道现在是什么日子吗?今天是十月初六,前几天就已经立冬了。”
“嗯”,他只是紧紧地抱着我,脑袋在我的肩窝里挪来挪去,调整着最佳位置。
我急了:“你听到我说的话没有?已经立冬了,现在是冬天耶。你半夜穿着这么少点点衣服,走过那么大的庭院到我这里来,你知道这会有什么后果吗?”
“我早就想来的呀,是他们不让,说父皇有令,不准我和你见面。我没办法,只好晚上来了。”
我心里一动,不禁问他:“你为什么一定要来见我呢?”
“我就是想见你嘛,我就是想跟你一起吃饭,一起睡觉。可是他们拦着我,不让我出来找你,我今天把碗饭都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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