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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一文孔方兄……要是凤衿也在就好了,她定要给两人画幅“合美图”,也不枉她命衰地重生了……等等,图!柯佳突想起上午给沈四骚画女装图放身上的纸笔。
她猛地顿住脚步,朝着苏珏眨了下黑玉眸子,闪了一抹明灿生动的色彩。
苏珏见了这抹彩,怔了下。
方才这一脸鲜血的少年便一直盯着自己瞧,他觉得少年有些熟悉,好似在哪看过,却又一下想不起来……凤目带些不明地打量他那一脸激动、紧张、欢喜,纠结、又惋惜的生动变幻表情。
这会好像记起“他”是谁了?后花园打架的那个丫头……怎穿的男装?还和云扬在一起来这凤楼。她,莫不是就是阿离说的那个小厮?
凤目深了一寸妖娆笑意。
少年终走到他面前站住,苏珏心下诧异她要做什么。
只见她从胸口摸掏出一张裁的四方的纸,一只毛笔,还有一文钱,瞅了瞅,又掏了掏。
苏珏没看懂。
然后……柯佳实在掏不着啥好东西,思量了片刻,决定给予偶像她给爹妈才有的最高待遇!
然后,柯佳单膝“噗通”一下跪倒在苏珏眼前,苏珏眼角猛抽了两下。
柯佳童鞋没瞅见,垂头滴血地甚是恭敬,双手举拖起纸笔过头顶,纸上还躺着她那身上唯一值钱的一文孔方兄,神旨般地一起呈到苏珏眼前,要签名状:“男主君上,赐个妖名吧!”
苏珏:……
沈云扬同千卿染:=_= ||
厂卫踉跄地跌了一排。
*
月琴回了怡红楼,朝着楼后院的一间东厢走去。
月桂花树开得繁华,香溢,一树结着琉璃的花灯,美得容华。夜桂花树下,竹椅上躺着位女子,她一件单薄的衿翠烟衫罩在身上,说不上的风骨媚流。
听着脚步声,她睁开那双浅淡云轻,好似什么都不在乎,什么都渗不进的美眸。
“姐姐。”她低唤道。
月琴走了过去,蹲跪在她躺椅侧,侧脸埋在她腹部间,含泪笑着:“怎不进去歇息哩?”
风月伸出手,摸了摸她柔软的发,像哄孩子般地轻声悠扬:“你去找他了?”带着一声叹息的飘远。
月琴未应她。
风月轻剥开她的发,指尖在她脖子上的伤痕轻触着,月琴感觉身后的涼意想躲,却被风月按下。
风月目里闪着难以捉摸的神色,“是他糟蹋你的?还是他令人糟蹋的?”
“没有,是姐姐自己不小心弄的。”突而,月琴眼眸透出一丝笑意,欢喜道:“月儿,姐姐听见小东西在踢你了!”
风月轻笑出声,看着结了花灯的玉佳桂树,眼眸闪着一丝复杂的伤,却含着听不出情绪的笑意回着:“傻瓜,才两个月的小东西,都还未成形哩,又如何踢我呢?”
“我就听见了。”月琴耍起小孩子脾气。
“殿下可有让你给我带话?”
“……未,未有。”
风月弯了弯唇,一手抚着月琴的发,闭眼不再说话。远远地,不知谁在深夜弹起“柳月琴”,那曲,正是那日柯佳教姐姐的《客途秋恨》。
月琴扬了扬头也听着了,便用她温婉而独特韵味嗓音,唱给她此生最珍惜的这个人,与她肚子里的孩子听:
“凉风有信,秋月无边,亏我思君的情绪好比度日如年,
记得青楼邂逅个晚中秋夜,吾共你并肩携手拜月婵娟。
吾牵衣致嘱你个段衷情话,叫你要存终始要两心坚,
又睇斜阳照住个对双飞燕,独倚蓬窗思悄然。
今日言犹在耳成虚负,屈指如今又隔了一年,
吾记不尽许多情与义,真正缠绵相爱又复相怜,怀人愁对月华圆……”
风月凝脂的酥手轻抚着月琴的背,随她轻哼起这曲,不同月琴唱出青楼女子那种风流惆怅的凄凉味,她唱得飘渺而虚轻,好似一阵风,随时可以归去般……
紫花墙,审月琴
紫薇花墙下,六伏的日辣的燥人,却流转在这片艳紫花色中,灿了城池。
雪倾发,紫蝉衣,妃城雪微微仰头,瞧着手中撑着的这把花油伞,苏珏送的。她已不知觉地在花下暴走近一个多时辰,却一点没有停下的意思。
漂亮的花容在花伞的映衬下,姣美着绯色;原本就如雪中静藏的月仁核眸,瞧着这把花伞时,仿若被日光融化了般,暖着,透着一丝天真烂漫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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