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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片白影一高一矮。
高的人看身形是个姿色妙曼的女子,头戴斗笠,面容隐在面纱下。
矮的小姑娘则紧紧抓着那人的手,目光天真地望着他们。
斗笠下的人微微偏头,她说话了。
声音沙哑刺耳,能轻易毁掉听者的心情。
“小谢,姑姑教过你要礼貌,见了长辈怎么能没有称谓呢?”
苏谢听了这话,惹人怜爱地蹙起眉,朝慕容涵秋轻轻点头,露出愧疚的神情。
随后,她看着明昭和朱云,顷刻间又绽放出一张灿烂的的笑容,却只对着朱云一个人道:
“娘。”
明昭双眸一沉,动了。
他一掌击向慕容涵秋,掌风凌厉至极。
慕容涵秋轻轻避开,抱着苏谢稳稳站在房屋的一角。她撩起了垂在斗笠一侧的面纱,露出一张冷艳诡异的笑容道:“打扰二位叙旧了,真是抱歉呢。”
明昭冷声质问:“你这样无声无息是来看好戏的,还是来杀人的?”
“何必对我怀有这么大的敌意?”慕容涵秋把斗笠取下来扔到一边,坐在凳子上给自己斟了一杯茶,饶有兴趣地反问,“我不是站在你们这边的吗?”
“恕我直言,实在不像,否则你为什么要让苏谢这样叫她?”
此时的朱云在听了苏谢的那一声“娘”以后,顿时又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她就像疯了一样地抓着头,小声地喃喃道:“不……”
“不,不不,我不是你娘。”
她的呢喃声越来越大,到最后居然变成了嘶吼,她冲上前去攥住苏谢的衣领一把将她扯到自己身边。
慕容涵秋没有动,只是冷冷看着。
“你告诉她们,我不是你娘!我不是,我没有这个女儿!”她无助地看着苏谢又看看明昭,竟然一面哭了出来,嘶吼声充斥着整间屋子。
苏谢被攥着领子,怪可怜地挣扎道,小眼泪哗啦哗啦地流了下来:“娘,我错了……”
“哪里来的野孩子,我不认识你!”朱云掐上了她的脖子,面容狰狞无比。
慕容涵秋见此情景,眉角微动,下一刻又舒缓了下来。
只见朱云缓缓松开了手,两只手不知所措地顿在半空中,痉挛般得颤抖。
凌乱的头发、慌乱惊怔的眼神、还有她虚弱的声线,昭示着她已然不是那个一闪而过的耀眼朱云。
她怒道:“小谢,你还知道回来!你要气死我?知道错了吗?”
苏谢点了点头,小声嗫嚅:“嗯嗯,我再也不会私自和别人出去了。”
听了这话,朱云立刻将苏谢抱进怀里,拼命拍抚她的背,显得有些可怜和神经质。
此刻的她已经回到了当初地道内追逐叶莲灯时的情景。
明昭把一切都看在眼里,默默攥紧了拳头。
“你放心,她没事。”
慕容涵秋瞅了他一眼,嗓音低沉:“她现在既不是朱云也不是芸娘,只是一个不知道苏谢究竟是不是自己骨肉的无雁门疯妇而已。倒是你,差点害死她。”
一旁的朱云和苏谢已经亲昵起来,宛如亲生母女。
“什么意思?”
“当初我救你们的时候,你还有半条命,可她只有一口气。我用忘生勉强将她从鬼门关拉了回来,按理说她应该只是忘却前尘而已,但是她在抗争,生生将自己分裂成三个不同的人,一个是深爱着麻子的芸娘,一个是神志不清的疯妇,还有一个就是你的朱云。”
“这些我都知道,所以呢?”
“朱云已经是个死人了,那她若是出现的次数越多时间越长,身体衰竭的速度也就越快。忘生是以怨魂血肉为引,将怨念和整个离境的各种珍奇药材炼制而成的,本就是一种极为灵魅的东西。
在肌体上,能够起死回生,在意念上,能重塑记忆心魂。我为她种下的意念是芸娘,至于无雁门疯妇则是我医术不精从一开始就没能除去的,所以我才将计就计让她帮我照看着苏谢,不过说到底这是从一开始就和忘生一起种下的两种意念,并不会伤害本体。但朱云却是她与忘生对抗的结果,朱云有时候会自己出现,你也可以强行将她唤醒,但是,忘生会迅速反噬。长此以往,你们怕是去不了江南了。”
明昭看着熟悉又陌生的朱云,她已经和苏谢坐到了一旁,察觉到了他的视线正眼神漠然地回视,高傲孤冷,他知道,此刻的她已经不认识自己了。
“没有别的办法了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