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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即便没有流寂,这场对决也必然无疾而终。
邢墨性子寡淡,他无意于争输赢;而明昭心有旁骛,也只想尽快脱身而已。
故而,明昭这里所说的“像上次那样”多半指的是草草了结,然后各自离去。
但邢墨拒绝了,他的声音毫无波澜:“我能放你走,但是那个人却未必。”
“哦。”明昭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这一声应得轻巧而愉悦。
然而,愉悦的声音还未来得及被雨声掩埋,明昭就已再次开口,再开口时已经是截然不同的冰冷,方才的风流笑意骤然消散。
明昭朝着虚空处喝问:“你究竟还要躲躲藏藏到什么时候?还不出来!”
竹叶微动,雨滴噼里啪啦,和着隐隐雷声急急奏唱着一曲激烈的乐曲。
青色在翠竹间一晃,槐逸撑着一把翠绿色的梅花纹绣的油纸伞,从林间深处缓缓走了出来。
他笑意明媚,没有看邢墨,干净澄明的眸光落在明昭身上:“明昭哥哥。”
“擎玉宫宫主怎么也来了?”明昭冷冷道,“你这一声哥哥我可当不起。”
“好久不见呀。”槐逸接着刚才的那一声称谓继续道。
明昭直接命中正题:“所以,今天你们是一定要我的命了?”
“非也,”槐逸的眸沉了一分,笑意不灭,“如果明护法和我回去也是可以的,擎玉宫的护法之位永远等着你。”
“你明知道不可能,当初可是你亲手设局主导了这场宫变。”
“如果不愿,也可以。”槐逸叹了一口气,“看在当年的情分上,你以一敌二,如果赢了,便与擎玉宫再无任何瓜葛,从此天高任鸟飞;但你如果输了,也就请废去一身武功后再自行离去。”
说到以一敌二的时候,邢墨不由自主地朝槐逸看了一眼,虽是充满关怀的眼神,却也没有再说什么。
“那就这样吧,”
话音刚落,明昭一记手刀,径直削下一根翠竹。
只要内力练到家,即便是一根长绫也能当作武器。
翠竹带着充沛的内劲直接朝槐逸击了过来,然而槐逸手持雨伞,另一只手紧紧负在背后,根本没有动手的打算,他便轻盈地闪身直接躲到了邢墨的身后去。
邢墨根本没有把槐逸算作战力的打算,那他当作空气,也以手为掌侧身朝明昭攻去。
三个人,便一人竹枝一人掌刀一人持雨伞地乱斗起来。
忽然,一个声音怪叫道:
“哎呀,本宫主受伤了,剩下的就靠你了!”
邢墨趁乱瞥了槐逸一眼,已经习惯了他的突然,继续任劳任怨地和明昭搏斗。他看到了明昭眼底明灭的天光,那是战到酣然的快感,他一直认为与恰逢敌手的对手切磋时全力以赴是对其最大的尊敬,便也收敛了心神,认真了起来。
明昭大概也懂得邢墨的意思,何况槐逸抛饵在前,他此刻虽不过是池鱼,却也有趁此翻身吃掉钓叟的时机。
邢墨解下了背上的华灯,手指在琴柱上一绕,琴弦便伴着雨声滑落了下来。
一同解下的还有邢墨的手套,露出的是一双遍布伤痕的修长双手。邢墨无视了明昭惊讶的眼神,指腹在琴弦下划过,立刻有血珠渗出。
但是下一刻明昭的眼神就变成了骇然了。
华灯不愧是魔琴,琴弦在邢墨的手中竟然像能够自然伸长和收缩一般,邢墨怀抱瑶琴,指尖遥遥地拿着琴弦的另一端以血肉和内力操纵,寒光映在其琴弦上,足够窥见其锋利程度。
刹那间,明昭的竹枝便被削断。
他手中的琴弦本可以径直削下他的头颅,却只是堪堪从他的面门擦过。
然而,明昭也已趁着这个时机重新折取了一只竹枝,攻向邢墨防守薄弱的腿脚。
雨滴雨势忽大忽小,缠斗的身影在翠林间交错。
直到浓稠雨幕渐渐变得淡薄,他们的缠斗也没有停歇的打算。
“你们别打了!”
一个鹅黄身影在雨幕里飞快穿梭,刹那间从天而降落在两人中间,邢墨立刻收回琴弦,明昭也满脸晦气地扔掉了竹枝,他们的决斗愣是硬生生地再次被打断了。
叶莲灯浑身湿透了,焦急地对明昭道:“朱云出事了!你再不去,就连她最后一面也见不到了!”
话音刚落,明昭已经掠了出去。
槐逸自然也看到了叶莲灯,打着伞走了过来,刚好和叶莲灯保持了一个把她淋在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