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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路远大概快回到家里了。可就在此时家里的座机忽然响了起来,陈昔眼明手快抢先扑过去拿起话筒接听——
废话!如今路家父母的情绪如此不稳定,万一现在是路远打回来的电话还不知道要发生什么事情呢!
“喂,妈——”路远的声音似乎有些疲惫。
“我是陈昔。”他打断他的话。
“哦——大神啊,”自从路远知道陈昔的身份之后,更喜欢叫他做大神而不是陈昔,“我妈呢,我跟她说说话。”
陈昔的心跳忽然跳得很快,不知是因为紧张还是因为说谎,手心冒出细细的冷汗:“你妈在厨房现在不方便接听电话,你怎么现在都没有回家?”
“不说这个还好,真是一想起来就一肚子火气!”路远在电话那头忿忿不平,“你说说!现在都五月底了,该看的书都看了该复习的地方也已经复习了,现在要么好好高考要么等着九月份复读!你说那英语老头是不是有病啊,今天下午最后一节课的时候居然跑来我们班跟我们讲一堆预测题结果直接拖到六点半!他……他没事跑来祸害我们干嘛还嫌我们不够累想把我们饿昏在教室对不对?!你说他都那么老了怎么还不退休跑出来蹦跶干嘛?!真讨人厌!”
陈昔默默流汗,他不知道这一刻该不该庆幸今晚突然蹦跶出这么一个多事的老头!
“不跟你说了我今天就在校门口吃个饭,等下七八点的时候还有个誓师大会,我大概晚上九点才能回家!”路远的语气有点僵硬,看来他的心情很不好甚至有点烦躁。
“好。”陈昔此刻只能声音艰涩地回答一句,挂断电话。
幸好路远此刻还没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否则这天都要塌下来了吧?
放下电话陈昔又重新挺直腰板坐到路父对面的沙发上,发现此刻路家父母都一脸担忧地望着他,那眼神掺杂着各种晦涩的情绪。陈昔被盯着浑身不自在。
“路远今晚九点才回来。”陈昔尴尬地清了清嗓子,说。
“你先去煮饭吧,”路父沙哑着嗓子对路母说,他的脸色并不好看,“我有话对小陈说。”
路母迟疑了片刻,三步一回头地走进厨房。
待客厅里只剩他和陈昔两个人之后,路父沉声说:“小陈,你怎么看这件事情?”
“啊?”陈昔一时不知作何反应,“我不知道……”
总不能劝人家父母接受路远的性倾向吧,陈昔作为一个外人要是这么说的话人家当场把他丢出去信不信?!
当年他出柜那会儿家里的情况可比现在这情况乱多了。那时候他牵着简白的手站在父母面前,他爹当场暴怒把一张民代的红木太师椅砸碎在他俩脚下,而他老娘则缩在沙发哭得气都喘不上来。于是他只能拉着简白跪在他们家大厅整整跪了三天,第三天晚上他的小腿因为血气不畅被紧急送往医院,他的腿差点没因此废掉!
可即便这样,他的父母也整整两年没和他说一句话,甚至连家门都不让他们进。每年春节的时候他和简白只能跪在家门口磕三个响头,把礼品放在家门口然后黯然离开。
所以他不打算掺和这场浑水因为不管他是站在路远这边还是在站在路家父母这边,都一样不讨好,指不定还讨人嫌呢!
可对方却忽然猛地跪下来,深深地磕下头!
陈昔被吓了一大跳连忙跟着跪下去扶住对方的肩膀——笑话!他可真承受不住这样的一跪!何况他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啊!!!
“小陈!”那一刻路父看起来竟如此脆弱绝望,“是我夫妻对不住你!是我们教子无方!!”
“您别介!我,我……”陈昔听得云里雾里。如今这个场景简直让他一个头两个大啊!何况他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啊!!
“你……你能不能离开清水镇?”这简直就是哀求了。
“……”陈昔僵住。
路父跟着又磕了几个头,可此刻陈昔却忘了要阻止。
路父说:“路远现在还小,他什么都不懂,对您产生了这种败坏纲论的想法也是情有可原。今后我们会好好管教他,不会让他在歪路上越走越远的!但真是对不住你!小陈你能不能离开,今后都不再和路远联系?”
路远的日记本里貌似没有指名道姓他暗恋的对象是他吧——啊对了,这本笔记本分明只是一般的涂鸦本,那么真正“有料”的日记本路家父母并没有给他看?!
“我……”陈昔如坠冰窖,这样的现实仿佛迎面而来的一记拳头,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