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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一个就少一个。所以朱由检心中的泪,多半是不忍的泪。
奋武营的人,无论是士兵还是军官,都倒吸了一口凉气,但谁也不敢说话。刚才钱礼民为这三名士兵求情,朱由检不但没有同意,还打了钱礼民二十军棍,况且,这三名士兵的确违反了军法,按律当斩。
刚才还哭闹的死者父母,也是惊呆了,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但执法兵没有任何的犹豫,他们两人一组,将这三名士兵拖到一边。不一会儿,装着三颗血淋淋人头的盘子,就被他们端放到营门口,士兵们视线最容易看到的地方。
还是朱由检打破了这静谧的时空:“这三名士兵,虽然是衣冠禽兽,但毕竟是我奋武营的人,我奋武营统兵不严,对不住平时支持我们的百姓。现在奋武营全体官兵,向死者下跪,以示歉意。”说完,朱由检带头,面朝死者,单腿下跪。
正在列队的奋武营官兵们,稍微迟疑片刻,然后像是约好的,只听见“噗噗”声响,所以有的奋武营官兵,都像朱由检一样,面朝死者,单腿下跪。
死者的父母,反而是一脸的惊愕,他们还从没听说过,有哪支大明的军队,会为了扰民而斩杀士兵,更不用说给百姓下跪。虽然大明的军法有明文规定,但对于扰民一事,谁也不会当真,否则就不会发生许多起杀良冒功的事了。
死者的父亲显然是个老实巴交的人,看到奋武营全体将士全体朝他们下跪,惊得不知所措,竟不知不觉中跪在奋武营的对面……
朱由检起身,扶住他,将他拉起来:“大爷,大娘,本将军的处理,你们可满意?”
“我们本来也没想着要杀他们。”大娘擦去脸上的泪珠,小声哆嗦着,不知道被朱由检的大动作吓着了,还是感动了。
“他们违反军规,必杀。大爷,大娘,人死不能复生,你们节哀吧!”朱由检见大爷和大娘再没有开始时的悲愤了,能为女儿报了仇,也算是他们意料之外结果了。既然当事人没意见,别人应该不会说什么闲话了,他转过脸对跟在身边的传令兵说:“取二十两银子,给大爷大娘做安葬费用。”
大娘还为没了女儿的事伤心过度,不肯接银子,传令兵又将银子向大爷的手上塞,大爷推辞不要,但经不住传令兵一再奉送,推脱不过,到底还是接了。
原来愤怒发百姓,心中的怨气也随着早晨的露珠逐渐散去,在他们的劝说下,大爷和大娘缓缓地离开军营,离开这让他们既伤心又震撼的地方。
奋武营的将士们确实岿然不动,没有朱由检的将令,谁也没有起来,继续跪在军营前,不知道是目送大爷和大娘还是为死去的士兵送行。
“奋武营的弟兄们,你们是军人。无规不成军,遵守军纪斩将立功,本将绝不亏待,但不尊将令违反军规的,本将也决不轻饶。”朱由检表情冷煞,脸上的寒气比严冬的温度还要��恕�
“奋武营的弟兄,刚才斩首的三名士兵,虽然做下不耻的事,但他们比较是我奋武营的人。如果他们待在京师,就不可能发生这样的事。弟兄们,我们为什么来山东?是谁让我们非得来山东?”朱由检很快将话题转移,倭寇没遇到,却发生士兵违反军纪被斩首的事,现在奋武营的将士太压抑。必须重新激起士兵们的战斗激情。
“是倭寇。”有些士兵小声地说,显得十分不甘心的样子。
“对,是倭寇。是倭寇肆掠山东,否则奋武营也不会来到山东。这三名弟兄是罪有应得,我们不能找百姓报仇,但如果没有倭寇,他们就不会来山东,他们就不会死,我奋武营也不会因他们而蒙羞。弟兄们,如果你们要为这几名弟兄报仇,如果你们要洗去奋武营的耻辱,就多杀倭寇,彻底歼灭倭寇把。”朱由检又开始煽动士兵们,他要将士兵们的压抑和愤懑转移到对倭寇的痛恨上,士兵越压抑,对倭寇仇恨的就越深,在对倭寇的战争中,就越有战斗力。
“歼灭倭寇。”被压抑了整个早晨的士兵们,终于找到了宣泄的突破口。
“倭寇就在前方,奋武营的弟兄们,现在我们就上路,争取早日歼灭倭寇,还大明朗朗的世界。”
在如虹的士气中,从济南到临淄的路,全军只用了大半天。
朱由检到达临淄的时候,特战队第一小队队正张璐恰好回到临淄城。
“信王殿下。”在没有外人的时候,张璐才会称呼朱由检殿下,但现在军情紧急,他也顾不上多想,“青州城已被倭寇所破,守城士兵不战而逃。据少数逃出的百姓叙述,青州城内尸体遍地,妇女被奸无数。我们到达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