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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梓盯着他看了会儿,还是发现了被刻意掩饰过的黑眼圈,不由道:“去休息室睡会儿吧。”
徐栩摇了摇头,正要说什么,眼角余光瞥见一个人,要说的话顿时就吞了回去。徐梓也顺着他的视线看到了,眉一皱,抓住了弟弟的手:“去吧。”
徐栩顿了片刻,才冷嗤一声:“该心虚的又不是我,难道我还要躲着他走?”
他的心思,别人不知道,看着他长大的徐梓却不可能不知道,见状也只得叹一口气。片刻后徐栩眉一挑,脸上又挂起了看似玩世不恭的笑容:“多大点事儿啊,不就是订了婚的没结成婚么,哥你别摆一张我得了绝症没救了的脸成不?”
半晌徐梓缓缓道:“你给我说实话,今天你为什么带别的伴儿来?”
徐栩没吭声,徐梓大怒:“到现在你还要给他做面子!”
徐栩深吸一口气,道:“不只是为了他,也是为了我。哥你觉得,被人抛弃退婚,和感情不合互相退婚,哪个好听些?我这点事,还不值得家里去跟宣家交恶。”他一双常年带笑的桃花眼茫然环顾四周,并没有为谁停留,片刻后又低低地补充了句:“……最后一次了。”
“……哥,看见那个人了吗?”
明明有满桌美食,宣骁却一反常态地并不去大快朵颐,而是紧张地陪在哥哥身边跟前跟后的。想了半晌,他犹豫地喊住宣徵,挤眉弄眼地向他示意坐在不远处的徐栩。
宣徵闻言看了一眼,只见那年轻男子意态随意而又不失风度地靠坐在椅子上,修长的手指漫不经心地把玩着一只酒杯。栗色的鬈发并未遮住他的脸,从宣徵的角度看过去,端的是姿容流丽眉目如画。他转向弟弟:“嗯?”
宣骁想了想,迟疑道:“那是……呃,你的,那个那个,前任……未婚夫?”
宣徵明白了:“哦,徐家二公子。”
宣骁看着因为意外失去部分记忆的哥哥,有些拿不准是否该在这时开口。倒是宣徵看了徐栩一会儿,转头问他:“我们,我和他,之前感情很好?”
宣骁实话实说:“你……从没在家里提起过他。”
“那就是不好咯。”宣徵漠然地又看了徐栩一眼,“我提出退婚,他应得也很干脆,今天也有带男伴过来,看来他自己也并不是很喜欢这桩婚事的样子。”
这下宣骁却不得不反对了:“……哥,你这次出事,是他在手术台上十多个小时没合眼把你救回来的。”
这下宣徵微微一皱眉,心道看来是欠了不小的人情,还不是一个是两个。可他哪儿知道,他这次欠的不光是人情债,还有感情债呢。
只是他更加不知道的是,就从这一天起,徐栩已经下定了决心,要把曾经的那段感情放下了。
徐栩和宣徵的成长轨迹是截然不同的。宣徵身为长子,从小就被家中寄予厚望并且重点培养;而徐栩家大伯没有自己的孩子,老早就把徐梓过继过去当做自己的儿子养育,徐梓被施以的是和宣徵差不多模式的培养方案,而徐栩则被父母如珠如宝地疼爱,引导并且任由他发掘自己的喜好、进而选择要走的人生道路。
在帝都星的时候,各种机缘巧合之下,两个人的碰面很少,私下接触则是根本没有,私心里也都不想用这段所谓的“订婚”绑缚住自己;然而反而是在徐栩离开帝都星去太白星读医学院的八年里,这两个人迅速地神展开了。
最初的发展,是两个人在星网上莫名其妙地认识了。宣徵投资的虚拟网络医院要开业了,徐栩成了第一批被招揽的医生之一。网络医院经营的主流是心理和精神方面的服务,而徐栩那段时间正疯狂研究这方面的课题,在分析宣徵本人的脑电波图等数据时他脱口而出:“这特么简直就是个神经病的大脑!”每天思考这么多东西真的不会脑衰竭脑死亡吗?!
当天晚些时候,有人敲响了徐栩办公室的门:“劳驾,我想冒昧请教一下,什么样的大脑才称得上是神经病的大脑?”
没费多少工夫,他们两个就成了投契的损友,并在几年之后随着感情的逐渐加深相爱了。那是徐栩人生中第一次认识到,爱情这玩意儿不仅仅是肾上腺素和多巴胺,宣徵的感想也差不多。尤其是当他们第一次从线上走到线下、发现恋人就是自己的订婚对象时,两个人都是哭笑不得。徐栩苦恼道:“我刚跟大哥说想解除婚约,怎么办啊。”
宣徵摸着他的脸笑道:“那就只好我去上门提亲呗,你做个样子,然后答应了不就完了。”
徐栩想了想,道:“要是让他们发现我们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