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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羽翔讶然。
袁宁眼睛一眨,眼睫半垂,稍时说:“嘉国,只能你去了。”
魏嘉国望着抬起头来的她,听她说:“如果侯重绪真起了别的心思,羽翔去,只怕有去无回,只有你,你是中书令的儿子,首辅的儿子,只要你爹和太上皇在,他就不敢动你。”
她抬起眼凝视着魏嘉国:“狄军有二十万大军在中间,硬拼我们拼不过。你挑些中意的人去,避开他们,我相信以你们的身手,你们能混进城去。你有御卫队令牌,认识你的人也多,总有人会接待你。的”
魏嘉国望着她乌黑如点漆的双眸,光华流转,难以描画。他一时想起那年的观荷节在东宫的议事厅,他似乎也见过这样的眼神,只是今日更顾盼生辉。
“你见到他,不要说阿茂的事情,你只说你被敌军冲散了,在外漂泊至今,好容易才逃回去。如今虽然没见晋军来迎,但他想来也在找阿茂的,面子上的事总是得做的。你去了他更要找,你且看他情形,他若是敷衍,没有把握,你切莫把人带到这来,宁可寻机派人去找太上皇。”她说到这,语音却低,喃喃自语般道:“若他真是敷衍,只怕你要找太上皇也是难于登天啊。”
“娘娘,再难我也不能让茂哥在这等啊,我愿意去。”魏嘉国道。
“你要小心,见机行事。”袁宁望着他,咬唇点头。
“卑职定不辱使命!卑职一定会见到镇南王,会想办法回来接陛下和您!”魏嘉国对她行军礼。
翌日,魏嘉国就带着挑选好的小队辞行,他在感谢吴歆嘱咐羽翔之后,凝视袁宁:“珍重!”
“珍重!”袁宁对他点头,看他扬鞭一行人驰骋而去。
袁宁在他走后,又传军医,军医依旧无方,还是开那些滋补的参茸和一些吃而无事的寻常怯毒药材,墨砚看了这些东西,知道他们无法,袁宁看她惆怅神色,自然心知肚明。
吴歆在军医诊治之后,退出去避开她们,问军医:“究竟如何?”
军医叹息道:“依卑职看,是活不成了,拖日子罢了。”
吴歆呆立半晌,挥手让他下去,只身回进屋内。墨砚煎煮药去了,袁宁正揉了一条帕子替侯重茂擦拭胳膊,见他进来让他座,自己仍回身替侯重茂伸曲着胳膊。
吴歆看着她的举动在想,这些日子,他常见她为他喂药喂水擦身,连他的头发都一丝不乱,她又怕他长期不动有碍身体,又日日替他搓揉手脚、弯曲四肢。每一次都如现在这样仔细温柔。吴歆只觉得心里有什么被软软地触动,他瞧着侯重茂想:你虽活不成了,但能得她这样旷世美人如此真情体贴,也不枉此生了。
吴歆望着她,想着她对他无微不至的照料,心里不觉萌生一股羡慕,他幽幽想着,这都是侯重茂帮她出陈宫换来的啊。唉!他惆怅又起,忽又想若当年我能像他那样冒一冒险违次父命,不娶南康不娶珊瑚,而是帮了她一家人,如今她这份心就是在我身上了。只可惜时光不能倒流,自己无福消受这样的美人恩了。
他在遗憾中望着她,她侧影极美,螓首微垂,眸上长睫乌黑浓密,如蝶翼开阖间弥散着一股憔悴支离的气质,却生出一种出奇的艳光迷离。她比以前更美了,他忽然有了这想法,他呆呆望着她揉捏着侯重茂胳膊那双莹白的手,渐渐瞧得痴了,耳里响起军医的那句话:活不成了。
他是活不成了,那她以后怎办呢?他心里忽然怦怦跳了几下,如今她身边只有我,难道上苍又在给我一次机会?我若是像侯重茂那样帮她,她以后是不是会像对他那样对我?
袁宁只觉得周围静悄悄的,她依稀觉得自己太专注,未免冷待了来者,她正想与他说两句话,转眸间却发现了他异样的眼神,顿时心狂跳如急鼓,她依稀想起平湖那个滚烫的夏日,她无声地喘着气,悄悄别过脸去,发现背心涔涔的冷汗已经濡湿了衣裳,黏黏的像一张蛛网,她平复着呼吸喊:“墨砚,墨砚。”
“怎么了?”墨砚寻声从后屋钻了进来。
“水凉了,换热的。”
墨砚弓身,只觉得盆中水温度恰到好处,她疑惑着,目光所及的袁宁裙裾在地上划了一个弧度,袁宁的声音响起:“六王爷,我要与陛下擦身,请您移驾。”
“噢。”吴歆起身出去。
“小姐,怎的又擦身?”墨砚讶然问,却见她虚弱的伏在侯重茂榻上。
“小姐,是不舒服?”墨砚愕然抓过她腕,只觉她手心一片汗湿。
“墨砚,以后他来的时候,一刻也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