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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通过互助来改良社会。我们只要和他多讲些共产党滥杀无辜的暴行,他就会摇摆不定三是他一心想教育救国,又苦于无法北上。如你能许愿今后由他主管全国的教育和文化,他自然会有所感动。他是位非常顶真的书呆子,听说这几天一回到杭州,刚代你担任了浙江的临时主席,就闭门造车,洋洋洒洒地写了一份改革和建设浙江的长篇方案。逢人便讲如何建设,如何办教育、工业、农业和商业,真是令人笑掉大牙呢!”
张静江闻言大悦,他不得不佩服起这位仁兄的韬略。许多看似复杂的事,往往经他一点拨,就豁然开朗
3月21日,正当白崇禧部逼近上海南郊时,由周恩来、赵世炎、罗亦农和汪寿华领导的上海第三次武装起义,经过一天的激战,终于胜利地控制了这座城市。就在同一天晚上,张静江却在西湖边的新新旅馆,单独约见了蔡元培。他果然按吴稚晖的主意,先拿出一份各地共党图谋暴乱的情况通报,递了过去。湖上的长风,带着夜鸟的惊鸣,划破了寂静的夜空。
蔡元培面色惶恐地盯着那张冰冷的驴脸,觉得他那阴森可怖的声音,像是从地狱里传出来似的令人毛骨悚然。
“孑民兄,告诉你一个最高机密,介石对于国共分离已下定决心。南京战事一定,他即来上海共商应变大计。我这次赴杭,就是来向你交底的。”
蔡元培的心一沉,觉得自己突然走到了历史的岔路,命运强迫他必须立即作出选择。他沉思片刻,迷惑不解地询问道:“人杰尼,这三大政策可是孙先生生前制定的,现在北伐大业还没有完成,就同室相煎,岂不是有违总理遗训”
张静江不满地膜来一眼,用细长的手指弹了一下那份材料,说:“现在是鲍罗廷和共产党在主动向我们进攻,我们的党已到了生死存亡之时。如果总理活着,也会赞同分道扬镳的!”
蔡元培无奈地低下了头,他不得不面对一个严峻的现实。自福建回浙江的一路上,他发觉在北伐军的将领中,反共情绪已日趋严重。各种流言随暴力在空气中弥漫,在江西、湖北尤其是湖南,听说一些北伐将士的田产被随意查封,农会可以当场宣判就枪杀地主,一些公报私仇的二流子甚至杀死主子,把人家的小老婆硬往绣花大床上抱
他终于被越来越浓的血腥味呛得迷惘起来,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叹息:“工农革命不该是一场痞子运动”
张静江像位老练的猎手,他见猎物已开始就范,嘴角露出得意的笑容。不过他没有忘记自己的任务,很快又小心翼翼地劝说起来:
“孑民兄,你不了解介石,他却很敬佩你的为人和在学界的影响他是一位雄才大略的革命领袖,挽救中国的重任只有他能够承担。作为老同志,我希望你能和我一起回上海,他很想当面向你请教呢!”
三天后,蔡元培随张静江离开杭州,同车返沪的还有马叙伦和蒋梦麟。北大已沦落奉系教育总长刘哲的控制范围,蒋梦麟也只能四处避难。那天沪杭铁路因破坏刚恢复通车,一路上还经常停车,他们这些学界名流和党国要人,也只能搭乘一辆破旧的货车,在中间搁了几张椅子,一路颠簸地来到龙华的东路军前敌总指挥部。
白崇禧先匆匆会见了他们,眉飞色舞地宣布他的部队已进入上海,刚肃清北方军的残部。他已命令停止总罢工,命令所有小股武装分子必须交出武器,并向各国领事馆保证,绝不允许任何人以武力占领外国租界。没过多久,吴稚晖和李石曾又赶来迎接蔡元培一行。吴稚晖神色忿然地说:
“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啊,今天一路上北伐军又抓了二十几位自封‘将军’的‘黑衣枪手’。他们打着工人纠察队的旗号,原来全是被共产党收买的鲁军兵宿和黑社会流氓。看来‘清党’已是迫在眉睫”
李石曾也激昂地晃动起那颗瘦脑袋,透露了一个惊人的消息:
“就在昨天清晨,占领南京的数股国民革命军有计划地袭击了英、美和日本的领事馆。打伤了英国领事,并袭击和抢掠了全城的外国侨民。杀死两名英国人,一名美国人,一名法国人,一名意大利神甫和一名日本海员。下午三时,两艘外国军舰以掩护侨民撤退为名,猛烈地轰击了南京城,已造成数千人伤亡。据查这起恶性排外事件,又是混进北伐军的共产党政治委员和下级军官煽动起来的。共产党实在太可鄙了,如果再姑息养奸,国民革命将中途夭折,先总理将死不瞑目”
李石曾说着说着竟涕泪俱下地痛哭起来,他那种耿耿不平的焦虑之情感动了在场的每一个人。出门回家时,蔡元培感叹地对马叙伦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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