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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令,一是继续往曹、章、陆脸上贴金,明令必须挽留。一是威胁各校复课,否则就要出动警力查办云云。
面对军阀政府的凶残,本来已经束装等待解散的学生决心以更大的反抗来回答强权的挑衅。北京学联又一次秘密开会,而傅斯年、张国焘、段锡朋三人起了决定性的作用,他们作出了一个令中外学运史永远震撼不已的大胆决定——
自6月3日起,各校大举出动,示威讲演。凡参加的学生要把胸膛挺得
更高,声音放得更大,要在通衢大街上堂而皇之地讲。如果军警来捕,就
让他们逮捕。如果第一天出发的学生全体被捕,第二天就用加倍的人数出
发演讲。如果第二天发生同样的情形,第三天再加一倍。直到北京中等以
上学校学生三万五千人全体被捕为止,即使鞭笞杀戮亦情甘共受。
这是需要何等的气魄和勇气当他们一行人走出北大时,都为刚才自己那种义无反顾的牺牲精神流下了感慨的热泪。他们想象着明天将面对的枪口和马蹄,都觉得生死离别的时辰已经逼近。张国焘悲壮地提议去学士居喝酒饯别,大家顿时豪气满怀地击掌响应。
士居因罢课已生意清淡了多日,张掌柜见拥来一群豪士,顿时眉开眼笑地上前伺候。许德珩令他先斩五斤牛肉,再给每位斟一碗白酒。见他仰脖一饮而尽,砰地一声将碗摔碎在地上,自豪地以拳击案道:
“古有田横五百壮士同死,被誉为中华侠烈史上一大异彩。自明天起,我们三万多壮士要增添的异彩,必将超过他们数百倍!”
6月3日的北京天气骤变,只见各校的爱国学生,不顾雷鸣电闪,大风扬尘,遮天蔽日的恶劣天气,按事先安排公开赶往演讲地点,在风雨中大声地疾呼救国。北京警备总司令段芝贵出动了军警马队,冲击各路演讲团和听讲群众。并令侦缉队、保安队四处逮捕学生。到了下午6时,学生被捕者已达一百七八十人。其中以北大学生为最多,占了百分之七八十。因被捕学生太多,监狱一时人满为患。军警又奉命包围了北河沿的北大三院,作为临时监狱。军警们还在校门外贴上“学生监狱”四个大字,将军警驻扎在校内,支起了二十多个帐篷,摆出了准备长久围困的架式。
6月4日清晨,风沙依然遮天蔽日。而北京各校却英勇无畏地涌出了多一倍的演讲团,他们在尘沙飞舞中沿街演说,目无旁物,面无惧色。北京政府也派出了更多的军警拘捕学生。这一天,各处演讲学生被捕者近八百人,加上昨天被捕的已近千人。见北大法科容纳不下,军警又占用了北大理科楼房,并在门口挂起了“学生第二监狱”的牌子。警察厅国抓来的人太多,饮食无法供应。也不知是谁出了个馊主意,竟恬不知耻地给北大发来一道公函,要学校设法供应饮食。
李大钊一直焦虑地和马叙伦、马寅初、钱玄同、刘半农等人在红楼里。他们几次想入内探视,均被军警挡驾。见贴出了可以送饭送水的布告,忙冲了进去。发现关在法科的百名学生,自早到晚滴水不沾,粒米未进,饥寒交加,情状至为惨烈。慌忙以私人名义,去学士居等店铺购馒头三千个分别送入两处学生监狱。
更为壮烈的6月5日终于来到这一天上午,学生讲演如旧,捕人也依然继续。警察已不够用了,出现了警察到东边赶人,西边学生又演讲起来。到西边赶人,东边又演说起来。搞了很久,听的群众个个鼓掌,少量的警察也只有眼睁睁地看着不敢动手而到了下午,学生不再分开行动,而是集合大队出发。大队之后,跟着学生干事会事先雇好的大车,满载各人的行李卧具。也有学生个人自背衣包的,随时准备被捕入狱。当浩大的学生演讲队出发时,当局急忙增派侦缉队和保安队。但终因学生太多,捕不胜捕,没有办法,只得改变方针,只赶听众,不捉学生。于是学生们趁机手拿旗帜,高呼口号,沿长街游行。他们个个沿途奔走,疾呼爱国,直至声嘶力竭。最后决定集体奔赴北大学生监狱,要求一起入狱。并与军警展开了面对面的搏斗,砸烂了许多兵棚。而被关的学生也纷纷奔到临街楼窗,向外摇旗呐喊。学生们内外呼应,军警无法遏止,因没有吴炳湘的命令,又不敢开枪弹压。
情急无奈的吴炳湘始终记住徐世昌的一句话:“只可捕而不可杀!”他灵机一动,慌忙派人赶到各校教职员开会的会场,请来了医专和法专的两位校长汤尔和与王家驹,狡猾的请他们将学生分别保释出去。汤尔和又不是等闲之辈,也巧妙地说:
“保释一节,决难办到。政府如有意释放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