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质,揭露各派军阀是帝国主义侵略和压迫中国的工具。告诫李大钊说党的最低纲领也就是民主革命阶段的纲领,是打倒军阀,推翻帝国主义的压迫,达到中华民族完全独立,统一中国为真正的民主共和国,而不是搞你们那套军阀控制下的改良方案。陈独秀又说,党的“一大”通过的宣言,把孙中山的南方政府与北洋政府相提并论,批评得一文不值,看来是完全错根据共产国际的指示,下一步决定和孙中山建立广泛的民主联合战线,共同推翻英美帝国主义在中国的走狗——直系军阀集团。陈独秀还让李大钊直接转告蔡元培和胡适,与军阀谈“好人政府”,简直是与虎谋皮,再不悬崖勒马,将会堕落成民族罪人。
那天李大钊委婉地转达完陈独秀的意见,痛苦地嚅动着嘴唇说:“蔡先生,我们错我已真心实意地向仲甫作了检讨。因为不管是吴佩孚,还是黎元洪,都不可能建设一个自由民主的新中国啊”
远处传来隆隆的雷声,一场夏季的暴雨携带着无限烦恼泼地而来。病房里的空气凉快了不少,可蔡元培仍目光幽幽地倾诉着衷肠:
“我总觉得仲甫和中山先生的主张,离我们太遥远。我确实对黎元洪抱有幻想,因为前几年我还能整治北大,可现在连维持都艰难唉!林语堂、刘半农在国外向学校要钱,我给林语堂寄了五百大洋去交学费,还是自己设法凑的。我们北大的讲义从来是随便拿的,这给许多旁听生、偷听生提供了方便。可总务处说一年要亏一万多,看来下半年也得收费还有,我想请爱因斯坦明年来华讲学,这位德国人开的价也是个天文数字,还真不知往何处筹措你也知道,最近北大评议会通过了《国立北京大学助学金及奖学金条例》。规定助学金每名每年得国币二百元,奖学金每名每年得国币五百元,完全以成绩为标准。全校学生欢欣鼓舞,我的心却一片悲凉。昨天,丁文江和李四光搞了份整顿地质研究所的方案,我一边鼓励他们,一边却又为添置设备犯愁呵!再这样下去,今年秋季招生只能大幅度压缩名额我历来提倡平民教育,西城诩教寺有所平民补习学校,办了好几年,上个月举办游艺会募款,还请我当校董。恰逢直奉战争爆发,毫无收益。我见俄国盲诗人爱罗先河来北大讲世界语,会弹一手六弦琴,就让周岂明请他去义演。还遭豫才笑话呢,说蔡先生也挺懂生财之道哟。守常呀,我历来讨厌政治,也可保证绝不参与政治。你一定得转告仲甫,我不能不办教育,不能没有北大,我蔡元培已经没有一点退路了”
他唠唠叨叨地还想往下说,终因后干舌燥浑身乏力而哮喘起来。李大钊是个忠厚人,忙小心地为他轻捶起背部。蔡元培布满鱼尾纹的眼角又淌下两行清泪,他终于嗓音哽咽地叹息道:
“人人都尊敬我蔡元培,可又有谁真正理解我,又与我同道”
胡适说干就干,真的开始反击当报上公布陈炯明倒孙兵变消息时,胡适公然在《努力周报》上写了“陈炯明此次是革命,不是叛逆”的短评。孙中山对胡适的表演非常愤恨,他的《民国日报》天天发文章攻击他。而孤立无援的陈炯明却少不得一番惊喜,他很快派人带信向胡适表示敬意,还再一次正式请他出任广东大学校长。
胡适又开始得意起来,以布衣学者平交王侯的风骨,继续在京城的达官贵人中间搞穿梭外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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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中山乘海轮退避上海后,整日隐居在寓所里,神情沮丧到了极点。在他先后向英、美各国求援均遭拒绝之时,一位金发碧眼的外国人神秘地降临了,带来了令他惊喜不已的消息。他就是马林。
那是八月中旬的一个下午,马林和张太雷刚从莫斯科赶回中国,连陈独秀还没见面先来此地拜访。可人还没进门,就被蒋介石挡住蒋介石是孙被困“永丰舰”时紧急召来做侍卫的,自然不认识这位共产国际的代表。
孙中山闻声忙出来迎客,还叫蒋介石去请廖仲恺和张继前来议事。马林一进客厅,就大大咧咧地嚷着要喝酒。他刚下火车,又因又乏,孙中山高兴地请宋庆龄亲自送来一杯白兰地,两人先急切地密谈起来。
马林是去年冬天去中国南方考察的,他先后到达汉口、长沙、广州、桂林等地,沿途参加了一些进步青年的集会,并同孙中山会谈了三次。两人一见如故,彼此都留下了很好的印象。马林一回上海,就建议中共党员加入国民党,实行国共两党的党内合作。没想到这个建议受到了中共的抵制,陈独秀还写信给维经斯基,提出了六条反对理由。马林说服不了陈独秀,只能返回莫斯科向共产国际执委会求援。他在一份书面报告中指责中国共产党根本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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