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部分(第2/4 页)
最热烈最诚挚的感情欢迎蔡元培的归来。9月20日上午,北大全体学生和全体教职员分别召开了欢迎大会。先由方豪代表全体学生向他致热情洋溢的欢迎词。方豪说:
“当此秋光宜人之际,我们有幸会聚一堂,重睹我校长慈蔼之容涌现于讲座之前,实抱无量之欢欣也。今日我们欢迎先生,乃欢迎国家新文化,国立大学之新纪元,全体学生之新生命。我们将以无穷之欢乐,无限之兴奋,敬祝先生之健康!敬祝北京大学万岁!”
而马叙伦先生代表全体教职员的发言,更让蔡元培热泪盈眶,无限安慰。他说:
“今天我们欢迎蔡校长有两层意思,一是欢迎校长胜利回校,二为欢迎蔡先生这个人。蔡先生学问道德之高尚,世所公认。我们欢迎他,就是欢迎他伟大的精神。我们欢迎他,就是欢迎正义终于战胜了强权和黑暗!”
19
就在蔡元培抵京后的第四天,陈独秀终于出狱了,胡适连忙赶去箭杆胡同看望。几个月的监狱生活,陈独秀明显消瘦了,但个性似乎更加强悍。见他睁大一双小而尖锐的眼睛,笑着嘲讽胡适说:
“别人坐牢,你倒落得在一旁打秋风”
胡适张了张嘴,一时不知所云。见陈独秀举起了手中的《每周评论》,才恍然大悟,两人一齐笑了起来。原来,陈独秀被捕半月后,胡适在《每周评论》上发表了《爱情与痛苦》的随笔。胡适在文章里说:
《每周评论》第二十五号里,我的朋友陈独秀引我的话“爱情的代价
是痛苦,爱情的方法是要忍得住痛苦。”他又加上一句评语道:“依我看
不但爱情如此,爱国爱公理也都如此。”这句话出版后的第三天,他就被
北京军警提去了,现在已有半个多月,他还在警察厅里。我们对他要说的
话是:“爱国爱公理的报酬是痛苦,爱国爱公理的条件是要忍得住痛苦。”
陈独秀很喜欢同一期上李辛白的小诗和一篇杂感。庶务主任李辛白也是安徽人,长他四岁。当年陈独秀在芜湖创办岳王会时,李辛白也参加李辛白的诗写的很有思想:
依他们的主张,我们小百姓痛苦。
依你的主张,他们痛苦。
他们不愿意痛苦,所以你痛苦。
你痛苦,是替我们痛苦。
陈独秀眼里闪出狡黠的目光,嘲讽地说:“堂堂胡适之,还不如辛白写的好,真不知你是怎样想的?哎!这篇《是谁夺了我们的光明》,怕是守常所为”
胡适笑着点点头说:“他是自己来信自己回答。”
李大钊在文章中写道:“有一位爱读本报的人来信说,我们对于世界的新生活,都是瞎子。亏了贵报的‘只眼’,常常给我们点光明。我们实在感谢。现在好久不见‘只眼’,是谁夺了我们的光明?”
李大钊不但最早赶来看他,还出面召集《新青年》同人在六味斋为他接风,把蔡元培也请来陈独秀虽然身体有病加上行动受限制,仍快人快语地与李大钊逗趣道:
“守常,这次坐牢最大的收获是什么?你猜猜看,我要加盟布尔什维克了!”
胡适听得脸色苍白,李大钊却高兴地从棉袍里摸出一首诗,还是专门为欢迎他出狱而写的。据说刘半农也在为陈独秀写诗,题目叫《D——!》,诗句也怪怪的,可惜今天还没写完,只好老老实实地听李大钊先朗诵起来。
你今出狱了,
我们很欢喜!
他们的强权和威力,
终究战不胜真理。
什么监狱什么死,
都不能屈服了你;
因为你拥护真理,
所以真理拥护你。
你今出狱了,
我们很欢喜!
相别才有几十日,
这里有了许多更易;
从前我们的“只眼”忽然丧失,
我们的报便缺了光明,减了价值;
如今“只眼”的光明复启,
却不见了你和我们手创的报纸!
可是你不必感慨,不必叹息,
我们现在有了很多的化身,同时奋起:
好像花草的种子,
被风吹散在遍地。
你今出狱了,
我们很欢喜!
有许多的好青年,
已经实行了你那句言语:
“出了研究室便入监狱,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