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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道!你们身为督军,应该知道这件事,凡属宣战媾和,乃是本大总统的特权,决不允许你们侵犯!你们的责任在为国守土,与外交政策无关!你们所做的一切事情,都是目无法纪的行为!你们懂不懂?”
众督军面对总统府里的那个气派,想想袁世凯当总统时的那种威风,见门外又有卫队,心想无论如何也是一国元首呀,不如退回去算于是一个个唯唯诺诺,在训斥声中咽下一肚子怨气低首而去。纷纷上车,往府学胡同段祺瑞官邸告状去
论资格,伍廷芳可为当今中国最老牌的外交官他知道由十五个国家特命全权公使组成的北京外交使团中,真正影响中国和世界事务的只有英、美、俄、法、日、德几个国家。他轻车熟路,没费多大劲先拜会了美、俄、法三国公使,列强们对段内阁的亲日路线早有嫉意,自然乐意他的垮台。但转到英国公使馆里时,却碰到一件棘手的事。
这是一座占地三英亩的华丽的中式建筑,以前曾是梁亲王的王府。如今正殿成了公使官邸,门楼十分宏伟,还有一道垫高了的两旁拥有雄伟圆柱的门廊。秘书们住在带游廊的平房里,只有一等秘书例外,可以住在一幢二层小洋楼里。大院里还有一座小教堂,一个剧场和一个保龄球场。朱尔典爵士正在庭院里散步,在这风和日丽的上午,春天的紫丁香开得正旺,使馆养的鹦鹉欢悦地向来客问好。但当伍廷芳说明来意时,想不到这位严厉的英国人却避开正题,用一口流利的中国话责问起他来。
“也许你躲在家里研究人的灵魂已有多日了,可能还不知道最近发生的一件非常不幸的事。你的老朋友蔡元培先生无理辞退了几位英国教员,如果此事不处理好,将严重影响今后的两国关系。”
伍廷芳一惊,觉得在这节骨眼上,此事非同小可。说实话,在众多的驻华公使中,他最佩服朱尔典。这位职业外交官自1876年以一名翻译生来华后,已在中国整整呆了四十一个年头。记得在一次鸡尾酒会上,朱尔典曾经感叹地说过这样的话:
“对于我来说,中国不是众多驻地中的一个,而是我全部外交生涯的起点和终点。所以在我看来,我的世界不仅是大英帝国,而且也是中国。”
他曾不止一次地听美国驻华公使芮恩施说起朱尔典,说这位爵士即使在炎热的夏天,独自在度假的中国寺庙里吃晚饭,也要穿上正式的晚礼服才开始动刀叉呢。
朱尔典显得很生气,昂起头傲慢地说:“遗憾的是你们的蔡先生不但不接受我的要求,还指使北京大学在英文报纸上诽谤我们英国人。你是应该知道我的性格的。我是在哈利·帕克斯学校的严格训练下成长起来的。我从前任公使萨通义爵士那里学会了用埃尔金勋爵的格言来解决中国问题。这就是,绝不提没有正当理由的要求,而一旦提出了要求,就一定要得到满足。”
伍廷芳被吓得直冒冷汗,忙驱车赶回外交部。一查,还好,秘书机灵,早以他的名义将照会内容转告了北京大学。蔡元培反应也很快,一份给他的复函已堂堂正正地摆在案头。他忙戴上眼镜,拣重要的内容先看了起来。
来件均敬悉。今年教育部及各直辖专门学校讨论多次,议决将现行学
制更改,以后北京大学只办文、理两科;其余各科,均取收缩主义。又因
预科减少年限,准备于暑假后并入本科。学制更改,教员人数自然要减少。
又对照克德莱合同第九条,本可随时辞退,给以三个月薪水。欲辞退
时并可不必事前通知,本年三月二十八日即己函告克教员,已属特别优待。
来函所述满给三年薪费之要求,逾越合同范围,本校当然拒绝,认为无谈
判之余地。燕瑞博本系为伊文斯代课,于民国四年九月到校,并无合同。
现查伊教员之纽约合同,亦于今年三月三十日期满。此事,本校全照合同
办理,绝无含糊不清之处。辞退理由,本可无庸声明。今承垂询,故特将
更改学制始末情形,为贵总长陈之。
总之,此次各外国教员之辞退,与其个人之资格及性质,绝无关系。
英文《北京日报》所载各语,虽未指斥何人,本校目前亦已去函更正。报
中原文,本无教员姓名,本校请其更正之函,因亦未便登载教员姓名。报
纸有闻必录,其所登载,本校何能负责。至疑及本校有人主使,则更不成
问题。反对英人之语,亦可不辩,因本校尚有英国教员,今年合同已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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