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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殿内,帝君命礼部准备半月后为长公主举行的庆生宴,便有人趁机谏策,以长公主龄及桃李年华却深居宫中为弊长篇大论了一番,无非就是想陛下早日为长公主指婚。
龙座上的则承帝沉着脸听完,淡然道:“此事,朕自有定夺。”一句话又给堵了回去。
安然公主乃文越皇后所出,又是皇室长女,秉性承其母温柔雅静,深得皇帝宠爱,及笄之龄便于邻邦太子定下婚约,却不想就在同年,太子因染疾不幸而亡,这门婚事也就自动取消。
本以为能让爱女一生煌赫无虑,人算不了天命,终究与一国之母失之交臂。
顾虑两国之谊,皇帝在表示慰问的同时,也搁置了为长公主另选驸马的事。
随着时间的推移,女子待嫁之龄又成了隐患,堂堂永庆国长公主双十年华却仍独身,似乎极为不妥。
也不是没有想过此事,只是千挑万选无一人让皇帝满意,各国皇室局势不稳,宫闱之争这是最不让人放心的。好在这几年,有一个人选纳入考虑中,无论家世,容貌,品行,才能,都是极佳。
下朝后则承帝回到苍澜宫用膳后片刻,长公主便来向父王请安,则承帝有感于她的孝顺体贴,深觉自己有愧于过世的皇后,难免忧虑感怀起来。
“朕当年与皇后相处,她的体贴贤惠最让人欣慰感动,可也是最让朕觉得愧疚的,虽是夫妻,却从没给过她相应的关怀照顾,后来。。。。”
说到这,则承帝的眼中有难忍的悲恸,饶是天之骄子也有唏嘘之时。
“你母后临终前握着朕的手说着平日一般的悉心温言,朕却头一次觉得难能可贵,父王答应她会好好照顾你,却让你。。。。。唉,是朕食言了。”
安然公主听到历来威严冷静的父王说出的一番衷肠,已是泪水涟涟,哽咽着抚慰道﹕“父王,母后曾对儿臣说能与您做互相扶持的夫妻,已是最难得的荣幸,您不必自责。。。。”
安然公主明白父王因自己的婚姻之事自愧,其实她是真的没有埋怨过任何人的,甚至还抱有一丝侥幸。就算对象是一国储君,可要与一个自己连面都没见过的人行夫妻之礼过漫长一生,那怎么会幸福?
“然儿,你可曾怨过父王”
安然公主立刻跪在则承帝身边,低头泣声道﹕“父王不但给儿臣金玉之躯,还关爱备至,儿臣足矣,不敢奢求其他,只望父王龙体安康,何来‘怨’字一说”
则承帝轻声叹息,道:“起来吧。”
安然公主提裙而立,眼眶微红,本是女孝父怜共享天伦之乐,却变成这般模样,则承帝唯独对长女心有不忍。
“朕心中已有人选。”皇帝抿了一口茶水,慢慢地说出下文,“你看当朝右相如何?”
安然公主愣怔,那个光是听到他人议论就让人心生好感的男子,后来有过几次照面便在心中留下悸动的深刻感受,还有什么人能比得上他的惊才风逸呢。
“父王中意的人,定是好的。”女子淡淡开口,却仍掩不住双颊那一抹绯红。
“那就如此定了。”则承帝微笑对着爱女道。
“可是。。。右少相他。。。”
虽是心有仰慕,公主还是矜贵自持的,若不是两情相悦,怎甘愿委身他人。
“放心,他会愿意的。”
帝王说出口的话,一定是极有分量的,当顾纯非听到“赐婚”二字时,几乎毫无犹豫便跪下谢恩了。
则承帝满意地点头,道:“朕子嗣不少,唯独对然儿多几分挂念,她的性子我清楚得很,对亲近的人温柔体贴,以后你们两人定能相处和睦。”
这段话说得几重深意,一来表现则承帝对安然公主的重视有加,二来,长公主温顺贤良,若以后夫妻二人不和,那断然是右少相的过错了。
“公主金枝玉叶,委身下嫁于臣,实属荣幸。臣定不负圣望,已尽人夫之责。”
顾纯非垂着脸,恭敬回答道。
“公子,回来了。”顾纯非刚到客厅,张管家迎上前来道:“老爷在书房等你。”
“嗯,知道了。”
顾纯非应了一声,便往书房方向走去。在熟悉不过的路程,每当被天子召见进宫回来后,必定会与从小就对自己严厉苛刻的父亲进行谈话,而谈话的内容,无非是表述则承帝召见自己的目的内容。
“爹”
“嗯”书案后坐着的人,两眼深沉,“陛下召见所为何事”
“赐婚。”
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