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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临无语地躺在床上用手机上网。
上午吴媛抱着画板去找刘乔睿,他很识相地出来了,转来转去只得过来找聂荣。
两人都心浮气躁不愿画画,最后被刘乔睿硬按着每天画一副水粉,杜临下午就画完了。
“走走走,吃晚饭去,明天再说,”聂荣画笔一丢,站起来拉杜临,“快起来,我床单都让你弄皱了!”
俩人晃荡到大街上,看着街道两边的小饭店一时不知道要吃什么。
“不如吃麻辣烫吧。”聂荣说。
杜临咽了下口水,“好啊。”
两人很欢乐地选了一堆食物,聂荣很贴心地把辣椒罐拿来,杜临毫无所觉地放了一堆辣椒,这顿饭吃得很是过瘾。
吃完饭俩人又去小超市买了饮料,边喝边往回走。
“诶,还记得不,之前黄毛就是在这个超市买东西。”聂荣笑着说。
画室解散,黄毛也该回了家乡,这一去大概再也不会有见面的机会。
杜临脑海中浮现那晚聂荣一脸花痴的模样,忍不住看了她一眼。
“哎呀,他都不认识我。”聂荣又道。
“谁让你不主动。”
“哼,没劲。”聂荣耸耸肩,还是那句话:“你不懂。”
杜临看着她,想起之前偶然在刘乔睿面前提过聂荣的事,当时刘乔睿只是不在意地笑了笑,说了句不用管她,过段时间就换人了。他忽然福至心灵,蓦然就明白了。
原来喜欢一个人可以是这样的,就像喜欢一幅画,欣赏过后就转身离去。像喜欢一处风景,虽然流连忘返,却也不带走一草一木。
那些短暂相聚的日子里,黄毛就像聂荣生活里的一支快乐剂,那个冬天最冷的时候还穿一身牛仔的抗冻男,让她如此着迷。
聂荣这样豪放洒脱的女孩子,与她相处是轻松的,走廊里只要传来惊天动地的声音,就知道是她来了,上街逗狗,被窝里画画,都是她干出来的事。
只是黄毛始终不知道聂荣是谁。
每个人的心中,大概都有过这样一个人,他或许不属于自以为的爱情,他被我们注意,被我们谈论,但不会被我们打扰。
那刘乔睿属于哪一种呢。
或许在不久的将来,他真的可以被自己放下,但是当下,他一点都不愿想以后。
月光冰冷,他加快脚步回去,推开门,刘乔睿自己在宿舍里,吴媛已经走了。
“吃过饭了?”刘乔睿合上书看着他。
杜临点点头,关上房门,他享受这一刻的安静,不太想说话。
回过身,他笑了笑。
刘乔睿也笑了笑,“怎么那么高兴?”
杜临一步一步走过去说:“从前年写生结束你插班进来,去年的画室解散了,现在又过去了两个月,小师傅,我们认识好久了。”
时间一天天过去,他们又多认识了一天,一个星期,一个月,甚至一年两年三年……
刘乔睿看着他,轻声道:“是这样,每个人从刚开始认识,都会变得认识好久。”
不,不是这样的。
只有在你眼中,我才没心没肺,讲话笑死人,天天快乐。
原本以为这会是最难挨的一年,结果却是我最愿意去回忆的一年。
杜临看着他,夜晚的空气仿佛被冻住,凝固在身边不动,时间也好像要慢下脚步。
心里想要说的话,他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杜临满心惆怅,年少不谙世事的心情总是这样,刚接触一点波折,就立即感慨良多,立非等到被世俗磨砺得珠圆玉润,才会什么想法都不再有。
只是眼下马上就有状况不容他再多想——
身后难以言说的部位开始阵痛,在饭食上克制了半个月,今晚就破例吃了一次麻辣烫,他的“旧伤”就复发了。
刘乔睿狐疑地看他瞬间皱起来的一张脸,不明白他在搞什么。
“我靠……”杜临终于破功了,弱弱地吐槽了一句,然后忍耐着爬上床趴着。
“你怎么了?”刘乔睿疑惑。
杜临有气无力地摆摆手,老老实实爬在床上闭着眼等疼痛过去。
这次痔疮复发得突然,他没带药,也不愿让刘乔睿知道,只能自己忍着,想着回头去趟药店。
只是第二天他要坐不坐,只趴不躺的样子,再联系之前他说过戒辣椒,就让刘乔睿猜出个大概。
到了晚上刘乔睿扔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