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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便到,便是耽搁兄弟归家,想来也不过两三日功夫,当不致令兄弟为难。」
阴寒生握着这一只手,万般舍不得松开,只恨不得就此表露一番心意,谁知一抬头,却见怀风双颊涨红,一副又急又窘的神态,心中霍然一惊,暗忖这位义弟定是觉察了自己这一番情意,故此方才着急离了这尴尬之地,登时满心冰凉。
他初识怀风便满心赞赏,及至后来摸清了这义弟宅心仁厚,更是渐渐倾心,虽同为男子存了人伦大妨,却仍是起了求凰逐凤的心思,借兄弟之名想慢慢使那水磨功夫套住人去,孰料不知哪里出了纰漏,竟给怀风识破,以至委婉拒却,不由心中难过异常,然而面上却不显露出来,压住了一腔悲怅松开手。
他才一松开,怀风那手便忙不迭收了回去,阴寒生看了心中又是一痛,却仍旧云淡风轻般笑道:「兄弟看了一天书,眼睛想是也累得慌,我不搅你,早些睡吧。」
言罢起身去了。
翌日上午,怀风哪儿也未去,只在轩中看书,待到巳时,庄总管过来请他,「阴公子,我家主人请公子相见。」
领着怀风到了苑子深处的一座院落。
这院落在苑子正北偏西,说是院子,却是以山石树木抄手游廊将一幢两层的阁楼围在其中,阁楼四角屋檐坠了紫铜风铃,风一吹过叮当作响,清脆悦耳之极。
怀风一见那铜铃,蓦地忆起母亲生前也极喜爱将风铃坠于风口处听那铃动之声,霎时起了亲切之感,暗赞此处主人当真是个风雅之人。
待进得楼内一看,只见装陈雅致,一器一物俱是十分精洁,只是某些东西秀致得过了头,倒有些似女子闺房。
「兄弟来了!」
屋中站着一人,正是阴寒生,见怀风进来,笑了一笑,挥退庄如辛,道:「家叔便在楼上,兄弟随我来。」
楼上十分清静,一个侍从也无,触目所及,只见一人身着墨色织锦,正凭窗远眺,光看背影,已是说不尽的风流清逸。
「二叔。」
阴寒生轻唤一声,男子回过头,露出张长眉入鬓凤目含霜的面孔来,见了两人,眸光一闪,宛若霜雪初融的春江,自冰寒中透出股温暖。
怀风一见这面孔,脑中忽地一片空白,只剩下一个念头,「这人怎能生的如此好看。」
他自小出入宫闱,颇见了些绝色,及至这一刻,竟忽觉这一生见过的美人加在一起也及不上这人一根指头,目眩神迷中,竟忘了施礼,及至阴寒生道「二叔,这位便是姜神医的传人,侄儿的义弟阴怀风」,方才回过神来,觉察自己失态,脸上不禁一红。
「晚辈见过尊长。」
行过礼,怀风仍旧忍不住去看那张脸,暗自揣度:这人年纪少说也在四十开外,怎的脸上一丝皱纹也无?
看得久了,越发生出抹怪异之感,总觉这人似在哪里见过,说不出的熟悉亲切,然这样一张华美近仙的面孔,自当见过一面再不能忘,如何却想不起来。
他这样呆愣愣直视半晌,几近无礼,然因目光中纯是赞叹欣赏,澄澈一如水晶,反显坦荡,男子便不生气,反觉怀风纯真率性,不由微微一笑,「姜神医的传人,医术定然是好的,能与寒儿结为兄弟,那是寒儿的福气。」
嗓音醇美宛如钟磬,怀风又是一怔,暗道:这人不光长的好看,声音竟也如此好听。
他痴呆呆地出神,连话也不晓得回,阴寒生叔侄俩着实看得好笑,末了还是阴寒生看不下去,忍着笑扯一扯怀风衣袖,「兄弟,兄弟!」
如此叫了两声,方才叫回神来。
「家叔病痛在身,还请兄弟费心诊治一番。」
怀风回了魂,一时窘得满脸通红,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语无伦次道:「是,是,诊治一番自然是要费心的,晚辈自会尽力。」
他神思一转到治病上,立时再无旁骛,展开药箱取出脉枕请男子坐下。
怀风行医日久,诊脉之能远胜往昔,三根手指一搭上男子尺关,便觉脉象奇异,其不同寻常处,竟与何不归甚是相似,霎时一惊,想起何不归来历并阴寒生洞中所讲的一番话语,霍然间便悟到眼前之人只怕便是江湖中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厉冤阁阁主了,不禁面上微露惊异之色。
他脸上神情变幻如何逃得过叔侄两个,男子微微一笑,道:「贤侄可是诊出了什么?」
「尊长的脉象……」
「贤侄既与寒儿八拜结交,不妨也叫我一声二叔。」
怀风从善如流,即刻改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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