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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既往谅解新月,父亲此刻心中是这样吗?”
新月心如明镜,怎会不知夫人因为她与父亲早有芥蒂,此时正面冲突,父亲不再左右顾惜,为了维护和睦而将她撇向一边。所以她跪着,就这般跪在父亲跟前,她是真的不忍失去这份珍贵的亲情。
“月,别这样想,再怎么说你不有大哥吗?”慕凌铭语调也蕴着无限苦楚,有了些许颤抖,却依旧故作沉稳得劝慰着。
“跪父亲,是想父亲明白,新月此番这样出去,便再无父母,而父亲没了我这个女儿,却还有其他儿女,因而才这般乞悯?”
他的双唇启开良久,终于夹杂着颤抖说出:“父亲……已辞去官职……告老还乡了。”新月诧异得扬起了眉,无语凝望着他。
“还有,瑧悦早已被休,只是父亲一直瞒着,将她藏于我在竹海的书楼内。”
“大哥……我……”新月紧紧咬着下唇,盈盈水眸凝望着他,她哪里可能知道这些事情,难道父亲不堪那些非议,加上瑧悦此刻境遇楚楚可怜,父亲自当更加心疼于她。
慕凌铭深深得叹了口气,“本来太子是好声商量,准备和离的。瑧悦就是不愿,太子这才与父亲相谈,交付了休书,说瑧悦依旧完璧,日后定能寻个好人家,或者他也可为她指婚……”
新月嘴角划出一抹弧度,有着无奈亦有着苦涩,“瑧悦太傻了,龙轩对她决绝至此,她依旧固执不肯放过自己。”
“父亲曾以为是因为大姐曾打你一巴掌,因而才这样对待瑧悦的。但是詹相之女同样也和离遣散了,只是并不光彩,所以双方全未声张。也许太子也做足用心,他的侍卫元辰日前已与詹敏怡完婚,因为诸多原因,全都暗暗进行。”
新月闻言,无语梗塞起来。难道她要心中真实想法说出来?
不能说出来,因为她觉得瑧悦因为执念而凄凉,本来开始便是错误,却一再要将错误进行下去,这样吊死在一棵树上,苦苦挣扎,委曲求全得折磨着自己。哪里有詹敏怡的情商。想那詹敏怡亦是同样痴心交付,全心讨好戚贵妃,仅为博心上人侧目。曾经有对新月出手挑衅,却没有置身毫无退路的境地。
发觉长久下去,亦是凄苦,竟然能够放下心结与怨恨,寻找到自己的良人,未必是坏事,所谓退一步开阔天空,何必深陷沼泽?
以其说龙轩的那句承诺害了瑧悦,亦不如说是她也有太傻之处,钻入自己的固执无法自拔,一句话便咬着不放,难道这般蹉跎一生?世间对错该如何把量?
新月接受了这个事实,每个人都无可奈何,却始终有人要承担后果。
新月终于将手搭在慕凌铭肩上,蹒跚虚弱得缓缓站起。
她撇去大哥的搀扶,“你去看看瑧悦吧,劝劝她,不要自己折磨自己了。我这就回院中,将兰儿安排一下,看看如何一并带出府去。木槿与玉嫂我也会带走,所以你不用担心,安妥后会与你捎信的。”
不再去看大哥关切的眸光,径自吐出一句:“大哥,兰儿的腿我日日看着,心中难受,我的脾性你知晓,所以日后她还这般欺人,别怪月亡命拼搏。”她想大哥应该理解话中意思,便扶着院墙,缓缓向琼华小院而去。
一路行来,不再苦闷,只因如此纠结也毫无用处,日后要给兰儿一生的安逸,这才是将来应该做的事情。
思寻着,眼前瞥见毕山在院外来回彷徨着,一见到新月走来,便畏头畏首得躲在角落里。
她知道毕山想进去看兰儿的,却因兰儿从来不给毕山好脸色而不敢进去。其实两人倒是般配,看起来毕山还是很上心。
想到这,新月心中有了一丝期盼,想着与玉嫂还有兰儿商量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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琼华小院
新月斜倚在回廊处,吹奏着玉箫,飘渺的乐曲洋溢着无限的留恋与不舍。
丝丝缕缕的夕阳洒在桂花树上,曾多少个黄昏,她总是慵懒得躺在下面小眠的。那时的她深深享受着那种宁静,此刻便要离去,一切恍然若梦。
“小姐。”木槿的声音拂过,打断了新月的思绪。
新月侧过脸庞,见到略显疲惫的木槿,淡淡得笑了笑,希望能缓解她对自己的担忧,“都安排好了吗?”
木槿点点头,“那里虽小了些,因为寻得有些急迫,只是有些破旧,要委屈小姐了。”
“木槿,你这说的什么,我已不是慕府小姐了,虽还有五品官职在身,也几乎等于罢官,没问过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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