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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寡人准备改变一下现有的制度,太常之下增设太医令,为百官治病,而少府之下则增设御医,只听寡人的号令。”原本的医官制度太过简陋,就算是一国之君身边也只有食医、疾医、疡医,而普通的平民,就算是生病了,也得不到医治,因为民间几户不存在会看病的人。嬴政想要改变这种状况。
嬴政今天如此谦逊,也是因为这秦先生,是有来头之人。当年名扬七国的神医秦缓,就是秦愈的先祖。以前巫医不分家,若是有人生病了,通常都是请大巫来请神驱鬼。而秦缓此人却另辟蹊径,奠定了中医学切脉诊脉的方法,并且撰写了《难经》《内经》两本医书。
他辗转各地行医,积累经验。在邯郸,听闻当地人尊敬妇女,他就专为妇女治病,后又到了东周,周人敬重老人,他就专为老人治疗耳目不清,四肢痹痛。最后到了咸阳,秦人最爱孩童,他又转而研究小儿病痛。正是因为他在这些大城邑的游走,打破了巫术一统天下的藩篱,医也从巫的范畴里逐渐脱离出来。
因为他医术通神,人们用上古神医“扁鹊”的名号称呼他。
而这秦愈,据说是继承扁鹊秦缓医术最多之人,各种病症均有研究。嬴政只是想着有备无患,若是以后甘罗真的如梦中一般,身患重病,那这秦愈就是嬴政最后的希望了。然而他不知道的是,甘罗现在就已经生命垂危了。
秦愈一听到“御医”必须要听从国君号令,他就不乐意了,医者仁心,他更愿意让饱受苦难的平民得到救治,而不是被困在王宫之内,等待国君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可能患的病症。更何况,秦王宫里原本的太医还不知道是什么人呢,当初他的先祖扁鹊可就是被秦武王身边嫉贤妒能的太医给刺杀而死。
思及此,秦愈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恕草民不能从命……”
嬴政握住秦愈拱起的手,认真地说道:“寡人知晓,你和你的先祖都是医者仁心,想要医治万民而不是侍奉君王。先生不妨先听听寡人给出的条件,再做决定也不迟。”
“草民并不爱慕钱财高位,国君还是费心了。”秦愈面容更加整肃,他很不高兴嬴政竟然如此看低他,简单的高官厚禄就能买他秦愈的一身医术吗?简直是做梦!
嬴政看着秦愈“高洁傲岸”的样子,顿时有些头疼:“你听寡人说完!”
少年国君的强大气场终于把秦愈给压制住了,一直在秦愈身边的小少年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显然是很佩服。
“光是凭先生一人,就算是累死累活,也不过能救活几千人。你可承认?”嬴政双手背在身后,慢吞吞地说道。
秦愈面色不好,却也只能承认。
“四海之民何止百万,能得到救治的,不过是最小的那一撮。”
“你说这些,是什么意思?”秦愈虽然学医学的有点迂,但是他敏感地察觉到了嬴政话里有未尽之意,他有种直觉,这位小秦王,不是一般人。
“先生若能留在咸阳,平日里便可以教授弟子医术之道,不求个个都能成为像是扁鹊那样的神医,最起码普通的病痛都能治疗缓解。寡人负责提供授业地方和膳食,这样的话,你就能教授一批又一批的弟子。这些人学成之后,便前往举国各地,一方面治病救人,一方面传播医术。先生,你看这样如何?”
岂止是如何?简直就是太好了!秦愈内心激动不已,咧开嘴大笑,最后干脆手舞足蹈起来。
嬴政见状,稍稍安定,想道:“这人倒是单纯得很。”他也并非是无的放矢,虽然前期投入高,但是最终平民们花钱治病,里面的盈利就可以支持它持续进行下去。
有了嬴政的保证,秦愈也不拿乔了,当即包袱款款,跟着嬴政走了。
而他身边的小少年则是崇拜的看着嬴政,软糯地说道:“阿兄好厉害,父亲原本还说绝对不替王室看病了呢。你一说就把他给劝服了。”
秦愈想到自己食言而肥有些尴尬,拍了儿子脑袋一下斥责道:“臭小子,对着秦王没大没小的,你要叫君上。”然后和嬴政道歉:“君上,臣家的小保年纪还小,不懂事之处还望您见谅。”
秦保捂着脑袋,鼓着包子脸看向嬴政,眼底闪烁着期待。
可惜嬴政只是冷淡地瞥了一眼,就继续和秦愈说话了:“先生不必介怀,君子之道有三,仁者不忧、知者不惑、勇者不惧。你留在咸阳宫,行的就是君子的仁义之道,重于一言之改。”
听秦保叫他阿兄,他就想到了千里之外的甘罗。嬴政勾起嘴角,期待着和甘罗再次相见的时候。不管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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