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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无雪无言,只是用充满杀气的目光看着黄莺,仿佛是在看死人一样。别说是他了,就连一向憨厚的大牛看到小丞相变成这个样子,都忍不住责怪黄莺。
黄莺心头一凛,当即跪下请罪:“是奴婢照顾不周,请秋侍卫责罚。”然而她心里却畅意的很,她心中默默念道:“弟弟,父亲,莺娘帮你们报仇了。”
说实话,原本自己的父亲被甘罗抓走之后,黄莺虽然心中凄苦,她不敢怨恨国君,就只能埋怨甘罗打破了她幸福宁静的生活。但是还有母亲和弟弟在,她必须振作。
然而随着母亲的逃跑改嫁,弟弟的病死,黄莺的埋怨彻底转变成了满腔恨意,只想着自己活不好了,也要拉着甘罗当垫背的,反正她无牵无挂,一无所有。她弟弟经受的病痛,她也要让甘罗承受!
“滚去一边跪着!”秋无雪冷酷地说到。他难得说这么长一句话,让一直都是以大家闺秀身份生活的黄莺十分难堪。即使父亲获罪,当了奴婢,可黄莺依然放不下那份自傲。
她脸色不由自主地难看起来,甚至于垂着头都重新抬起。
好在很快,疾医到了。大牛嫌弃老迈龙钟的疾医走得太慢,直接把人给扛回来的。太后宫中有四名医生,食医、疾医、疡医和兽医。这疾医就是负责内科的诊治。
疾医翻开甘罗的眼皮看了看,有检查了他的舌苔,最后才诊脉。看起来倒是有模有样的,让人不由得信服。
秋无雪还未开口询问,黄莺就已经率先开口道:“都是奴婢伺候不周,没有即时给丞相掖好被子。需要怎么照顾丞相,还请疾医不吝赐教。”
“哦,原来是这样啊。”疾医不赞同地笑了笑,心里对这小丞相也看清了几分,不过就是个半夜还踢被子的小毛孩罢了。
他捋着胡须,慢吞吞地开好了药方,正是一些治疗风寒的药材。然后说道:“这些药要一天两次服用,小火慢熬,四碗水煎成一碗。”
“我随着你去抓药,我来给丞相煎药!”大牛抢走了药方,背着疾医风风火火地跑走了。
秋无雪就坐在甘罗的床边,亲手照顾师弟,用湿热的帕子敷在甘罗的额头上,黄莺在一旁转着也插不上手。甘罗一开始是冻得瑟瑟发抖,到了后来反而热得将被子踢开,甚至开始撕扯起自己的中衣来。
“师弟,师弟!”秋无雪抓住甘罗乱动的手,试图唤醒甘罗的意识。
好一会儿,甘罗才艰难地抬起眼皮,辨认了许久,才咧开嘴说道:“是师兄啊。”
“你受凉了,不能蹬被子。”秋无雪重新把甘罗裹成蚕茧。
“师兄,难得看到你脸上有表情。”甘罗无声地笑了,不过非常乖巧地没有挣扎。
“下回再把自己弄病了,我就打你。”秋无雪作势在甘罗的屁股上拍了一下,然后把大牛煎好的药端过来,要亲手喂甘罗喝下去。就算是用灌的,也要让甘罗全部喝完。
他也不是照顾人的料,洒出了不少,黄莺终于找到了机会,蹭上前去,说道:“不如让奴婢来喂丞相吧。”
秋无雪面无表情的看着她,硬生生地把她给逼退了。黄莺讪讪的站在一旁,却再也不敢去触怒对方。
甘罗喝完了药,又沉沉地睡了过去。而秋无雪,就抱着剑,在房间里扎根了,黄莺每次出现在这里,都要接受对方宛如实质的视线冰剑。秋无雪为人冷情,却又极重情,到了这个地步,他不相信任何人。所以,他才日夜不离地护着甘罗,就算是黄莺想再疏忽一次,都没有机会。
甘罗已经喝了五天天的药,却依然没有任何好转。身上的温度也是时高时低。
秋无雪狂放冷气,好在他还知道这个时候反而不能得罪疾医,免得对方不用心治疗甘罗。
疾医擦擦脸上的汗水,反复看诊却也找不到甘罗未曾好转的原因。他战战兢兢地对秋无雪交代:“丞相得了风寒,因为年少,寒毒入体,本就不易祛除,不如换个方子试试,也许能有好转,只是秋侍卫莫要抱太大希望。”
他现在可不敢说让秋无雪准备棺椁吧,总觉得这样的话自己也活不下去了。
秋无雪脸色更难看了,什么叫做试试?!但是他自己也没有别的法子,据说这个疾医是雍城医术最好的了,他找别的人恐怕还不如这个疾医。
“师兄。”甘罗虚弱地叫了一声。
秋无雪应了,甘罗这才说道:“我想要回咸阳。”
“丞相,这山长路远的,您的身子可经不起颠簸啊。”黄莺急急忙忙地劝说道,用眼神示意疾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