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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有些木讷,一向是海洋罩着他。从高一开始,他们就在一起玩音乐,彼此熟悉如同自家兄弟。
那是个绿树荫荫的初夏,仿佛一切都浸泡在槐树花的香气里,变得清爽而回味悠长。
海洋每天吃过晚饭,就会骑上自行车,穿过芜湖路,在芜湖路和美菱大道交叉处的小卖部里买一瓶可乐,边喝边等待童飞的到来,然后结伴一起去“零度夹角”。
这天海洋喝完一瓶可乐,童飞却还没到。海洋便掏出小灵通(合肥人有段时间特别热衷用电信的小灵通),往童飞家里拨了个电话。
“喂,你好。”电话那头是慈祥的男中音,海洋非常熟悉这个声音,电话是童飞的父亲接的。
海洋说:“童叔叔好,童飞出来没?”
“你是哪位?”
“我是海洋啊。”海洋心说怎么了,童叔叔怎么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
“哦,海洋……”电话那头沉吟了一下,“……你找童飞什么事?童飞在房间看书呢。”
看书?海洋更奇怪了,童飞这个人他还不知道,看到书就一个头两个大,他小子什么时候开始修身养性,装模作样看起书来。海洋说:“那个,你让他赶紧下来吧,快来不及了。”
“什么来不及?”童叔叔的声音变得更加狐疑。
海洋心说我们去酒吧演出的事情童叔叔知道啊,今天怎么推三阻四的,就加快了语速说:“童叔叔,能不能让童飞来接一下电话?”
电话那头答应了一声,跟着脚步声起,等了没多久,电话里又传来一阵轻盈的脚步声。
“喂……”语音清亮娇柔。
海洋一愣:“是……童飞吗?”
那头说:“是啊,请问您是哪位?”
海洋傻眼了,电话那头明明是个女人的声音,难道是自己拨错号码了,可是既然拨错了号码,为什么这家也有一个叫童飞的人呢?事情不会巧到这样的地步吧,何况童叔叔的声音他是熟悉的,先前那个人是童叔叔肯定没错。
海洋磕磕巴巴说:“我,我是海洋……”
那个女人随口问:“海洋,哪个海洋?”
她根本不认识自己!海洋满头大汗,连忙挂了电话。
如果那个女人是童飞,那真的童飞去哪了?海洋越想越费解,一定是打错了电话。
童飞家里电话是七位数号码,海洋闭着眼睛也能按出来,何况,他在小灵通上保存着号码,海洋检查了一下,没错。他按重拨健。想再次证实一下。
“喂,哪位?”还是童飞父亲的声音。
“童叔叔好,我是海洋……”海洋胆战心惊地吐出这句话。
“哦,是海洋呀,你等下,我去叫童飞接电话啊。”
和蔼亲切的语调,热情洋溢的声音,这才是对待熟人、对待儿子最好的朋友应该表现出来的态度,这个童叔叔让海洋空荡荡的心微微填充了一丝镇定。
“喂,海洋吗。”粗糙迟缓得如同钢锉一样的声音,不是童飞是谁!
“好你个童飞啊,你连我都敢耍!”海洋对着电话就吼,“老实交代,那姑娘是谁?”
“什么……姑娘?”憨憨的语气。
不像说谎。海洋也明白,童飞是个不会开玩笑,严重缺乏幽默细胞的人。他没谈过恋爱,在家又是独子,没有什么姐妹,要真是他去找个女人来忽悠一下自己,恐怕老母猪都会上树了。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呢,同样一个电话号码,两个声音一样的童叔叔,两个性别迥异的童飞。
海洋搔搔头:“你怎么到现在还没出门?”
“我刚刚拉肚子,这就出去。”
那晚的演出照常进行,那晚海洋的鼓点频频出错,看到童飞,心情再不似以往那样单纯美好,总压抑着一种浓郁的诡异。不单是那晚,后来连续好几天,海洋打鼓都是心不在焉,这导致了其他乐队成员的强烈不满。
海洋最终被排挤出了“冰风暴”乐队。
海洋脱离乐队后的第三天,童飞也跟着离队,“冰风暴”无奈解散。
这件怪事,海洋一直没有跟童飞说。
毕业以后,童飞没考上大学,直接去了深圳,海洋则考上了苏大,来到苏州。两个人从此断了联系。海洋后来从别的同学那里隐约听到过一些童飞的消息,说他好像找蛇头偷渡到美国去了。
有几次假期,海洋回家,从童飞的老家路过,也能看到童飞的父亲坐在阳台的藤椅上看书晒太阳,像一尊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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