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幔。
“柏树夜哭……”
刘禅再也睡不着了。他辗转着听着那松风柏风的哭声,却从后背阵阵地升起凉意。慢慢地,在这断断续续地呜咽里,又沉沉睡去。
“咚——”
一声钟鸣从睡意里钻出来,在耳边炸响。刘禅睁开眼,仔细地辨别着。
“章武殿的钟……”思虑及此,他一骨碌爬起来,一边喊着一边自己抓起了衣服,他知道,无论是谁,没有重大的国事,是不能任意撞击章武殿的钟的。
相父远征在外,是谁?是什么事?刘禅的一颗心似要跳出腔子。
他惊魂不定地坐上御座,面前尽是三品以上官员,蒋琬和费文伟一脸凝重地站在他面前,向着他呈上了表章。
他有些颤抖地接过,不敢开启,而把受惊的目光投向二人,稳了稳心神,张开有些干涩地口:“丞相?”小心地问。
“陛下,此表为丞相遣使星夜送来。”
“哦……”刘禅释然,丞相并没有出事,他打开表细细看,眉头拧起,咬住了下唇,秀气的面上弥漫开惧色。
“怎么?相父他……首战失利?”
朝堂上没有一点声音。
良久,蒋琬躬身:“是,陛下,丞相兵临渭水,欲抢烧渭南浮桥,断魏军归路,分段掩杀,不料魏都督郭淮做了埋伏,我军遇上了伏兵,伤亡……较大。”
“那相父……”
“丞相上表请罪,并请陛下下旨,遣使往东吴,请吴主出兵,共伐曹魏,以为共援。”费文伟接过了刘禅的话语。
刘禅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唉,联什么吴,以朕看来,遣使至军前,请丞相搬师可矣。”他说着,竟然从心底里冒出一丝丝喜悦。
“陛下不可。”蒋琬急急地跨上一步。
“我军方小挫一阵便搬师而回,若敌方趁虚而进,于军不利,再者,于我军士气军威皆为不利。”
“不利不利,就在前线上耗着有利?嗯?”刘禅斜着眼。
“陛下,”“陛下,”
数人同时出班,向刘禅拱起了手,刘禅惊恐地往后靠了靠,快速地摆着手:“好了好了,朕玩笑,朕玩笑,不用讲了,不用讲了。”
他半站起身子,一面看着费文伟:“文伟,烦你亲往东吴下书,善言申意。”
不等百官下跪,刘禅逃也似离开了御座。
走了几步,他突然停住,申屠凑到身边,紧张地望着他:“陛下……”
刘禅用袖子捂在下巴上,“去告诉他们,此事,不可传入相府中去。”
“是,小的这就去传。”
“慢着,”申屠转过身,却看见,皇帝仰起头叹了一声,“申屠,命太医令择良医四名往军前,侍候丞相。”
渭水北岸的曹魏大营之中,此时正是歌弦一片。中军大帐之内,排开长长的酒宴。营外也到处是欢笑追闹的士卒。
司马懿没有着甲,身着古褐色的锦袍,只在腰间系了一条银钉的钮子来显示军前的不同气氛。此时此刻,他笑盈盈地执着耳杯下了座,走到首席郭淮面前,“伯济!此番幸有你神略,方能胜此一役,大挫蜀军锐气,来,老夫敬你一杯。”
郭淮前番已被众将士轮流敬酒,脸上早就红朴朴的,铜打的狮头盔也摘下放在一边,他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司马都督不必……不必如此谬赞啦……想那诸葛孔明,仗持才华,违逆天心,至此已是强弩之末,大都督放心,不出三月,看末将……生擒诸葛孔明回朝!”
一番话说得掷地有声,引得座上人齐声喝彩。
司马懿点头微笑,挥了挥手:“今日大捷,大家尽欢而散,不过两军阵前,我们,还是不能轻敌,诸葛孔明……也非旁人……”。
席上静了些,司马懿看看醉眼朦胧的郭淮,让人挽他下面歇息。
夜深了,渭河两岸的军营都各归肃静。
司马懿拢着眼神望着汉营的方向,司马师轻轻走来,也向着远处看:“父亲,你在看什么?”
司马懿幽幽地说:“昨日伐幸胜了一阵,众人沾沾自喜,兵家大忌,诸葛孔明向不输人,今日吃了这个损折,岂有空还之理,你看,他的阵营哪里像是刚刚折了一阵?如此的整肃。我等还要提防他出奇不意呐。”
说着,父子二人一步一回头地离开了潮气湿重的渭水边。
“田伯!”
子安没有进帐就欢快地叫着,田伯忙地站起了身:“子安小哥啊,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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