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映廷瞧瞧纸笺,皱眉道:“任兄大作,曹某愚昧,不明其中四季,桃荷,小三所指,故而曹某不敢妄下谬论啊。”
一点红闻听哈哈大笑,拍案叫绝,翘起拇指,道:“曹兄果然了得,文武双才。一眼便瞧出诗中巧妙之所,真是令吾自叹不如啊。”
一点红停顿一下,笑道:“我家弟妹闺字丰殷,四个丫头名叫chūn桃,夏荷,秋月,冬雪;那小三自是在下一位故人旧交。”一点红说着瞟了一眼一旁的宫铭。
曹映廷闻听大惊,忙推凳离席,对着任天琪恭身下拜,笑道:“任兄真乃李白在世,文曲星下凡。如此文武奇才,举世罕见。流落民间,荒废于草木之间,可惜,可惜。”
任天琪忙起身相搀,笑道:“曹兄见笑。在下才疏智薄,怎敢沾污了朝堂高庙?”
曹映廷回座,笑道:“哎,任兄言差了。想汝任家堡乃书香门第,宦官世家。历代均为文武双全,府上大爷颂义公曾位居兵部右侍郎,为国尽力尽忠之人哪。任兄又何必对前程如此的心灰意冷?”
任天琪一惊,笑问道:“曹兄怎如此熟悉朝廷之事?莫非府上亦为官宦门第不成?”
曹映廷点首,道:“正是,家祖辈,曾作淮南节度使;家父,曾作礼部吏部尚书,门生遍天下,也可算得上官宦之家。曹某年成,门中本亦yù令吾在朝觅得一官半职,想来亦非难事,怎奈在下无为官之兴趣,遂就跟人做得起买卖,赚钱事小,zì ;yóu自在是大,曹某懒散惯了。但家里朝中人脉尚在啊。”
众人闻听点点头。
任天琪已是全信了。
曹映廷转头对任天琪小声道:“任兄与曹某同为官宦之家子弟,理应承袭仕途方为正道,怎如今亦外出做起买卖,想必这其中必有个因了?”
任天琪抬头凝望着灯火,那灯火似一动不动,长长的,红红的,正发出丝丝的燃烧之声,遂想起了儿时旧事,垂首叹口气,摇摇头,道:“处境虽说一样,缘由却天壤之别。曹兄乃xìng中之人,难得相逢,不妨说给曹兄一听。”
诚然,天下最为难熬的便是孤单,是寂寞,是那种有苦无处吐,有喜无处表的憋屈。人,是最怕给遗漏,给淡忘的,这是为人最为恐惧的;人,需要引起共鸣,而共鸣的对象却是千奇百怪,却不一定是人。
曹映廷点点头。
任天琪笑道:“在下祖上起于数百年前,先祖就曾任过苏州刺史,后历代为官。数百年来未曾断过。近来,分支迁广陵后,远离族宗,势单力薄,加上天势混乱,朝廷不振,家人多弃官不作;没了权贵,难免受人欺负。在下想变此迥境,立志外出学艺,七岁起四处闯荡,艺未学成,倒做起买卖。这不,这几位既为在下义兄,又为合伙股东。在下是报国无门,空有报国救民壮志。再瞧眼下朝廷所为,在下还是不作官为好啊。”
任天琪摇摇头说道,其神sè黯然,似一江湖水,大风大浪之后,既不能跃破堤岸的束发,zì ;yóu流淌,又不会平静如水,不起波澜,却只是无奈的一次次拍打在岸头,发出一声又一声的呐喊。
曹映廷也跟着叹口气,沉默片刻,笑道:“几位仁兄当如何看待当今天下之形势的?”
黑鹰叫嚷道:“真没劲,格老子的,好好的喝酒,谈啥子这无聊鸟事情来。说好了的,不谈狗屁官家事。咱兄弟当官吃得的冤屈还少哇?谁作皇帝还不是一鬼样?天下鸟儿一般黑的。”
一点红笑道:“啥鸟不鸟的,是乌鸦。”
白鹰不服道:“乌鸦不是鸟吗!”
曹映廷一惊,惊诧瞧了瞧众人。
一点红摇摇头,笑道:“在下贤弟受林木衫林大人提拔,曾作过临安七扇门中之人,出生入死,功劳苦劳自不谈,为别人怨枉,为四下追杀,逃川中逃大漠,受尽苦难。但亦应了那句俗语,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劳其筋骨,饿其肌肤。如今在下兄弟学有所成,买卖又做大,在金国结识不少权贵,远比在大宋朝过得舒坦,这好rì子才慢慢来呢。”
曹映廷脸上如有所思,点点头,不语。
白鹰笑道:“曹兄方才一怒脚踢拴马青石是啥功夫?如此的厉害。”
曹映廷笑笑道:“峨眉罗汉脚。”
众人大惊,正要开口,忽听楼上冬雪厉声怒斥道:“窗外何人在此鬼鬼祟祟的?”
又听得任勇等暴喝声起。
宫铭耳尖,抢先破门而出。
任天琪大惊,拧身飞出,抢先上楼,翻上房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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