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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正了正身子问道:“格格有何事?”
我也不想与她拐弯抹角,便直接说道:“我想替我家王爷多纳几名侧福晋,所以来此请教下个中规矩。”她闻此惊异的望着我,满是不解的神色。
“但是扎纳扎特尔不是之前才纳了你的侍婢为侧福晋吗?”她见我并无回答她的意思,便继续说道:“我也才与丹津多尔济成婚两年,之前也是一介平民女子,这些方面恐怕是帮不上格格了。”
这倒是大大出呼我的预料,她竟是位平民女子,那么丹津多尔济取她,不因是为了政治缘由,为何会弄成现在这般模样呢,实在是令人不解。
“哦,既然这样,那就算了,反正是我们王府之事,就由着我自己的办法来为他挑选女子吧。”她微微笑了笑便起身去后房更衣了,我见无趣便自个退了出去。
跟着雪莲左拐右拐,正想着是否会遇见江修缘呢,昨夜那般尴尬今日见了恐怕也是无话,却在路过遥亭时见他一人在停内自斟自饮,他已望见了我,不打招呼似乎又说不过去,便只好硬着头皮走进遥亭。
丹津多尔济王府有许多亭台,单单这个遥亭最是别具一格,只有它是真正的湖心亭,似一叶轻舟一般飘落在并不阔大的湖面之上,下面湖水轻轻拍岸,晃动之时真有些船上误觉。而小湖四周那一片葱翠殷红,也是仿若人间仙境一般。
“格格你来了?”他有些微醉,惺忪的眼皮之上也带着一抹嫩红。
“嗯…你;为何一大早的便在此饮酒?”他倒过一杯递给了我,我略微一闻便知是烈性女儿红。
“没什么;心里烦闷;便在此自饮自酌了;你可知道;这遥亭月色;真是宛若惊鸿;令人不舍啊…”他兀的自言自语,东扯一些,西讲一些,皆是牛头不对马嘴,毫无章法可究。
“江修缘…”想起自己已让四爷求皇阿玛旨意让我回京…那么江修缘怎么办;他已没了身份;没了姓名;又是为了我而留在了蒙古;我若回去;他该如何…
望着他迷蒙的双眼;心里尽是不忍:“江修缘,我若回北京,你跟我回去吗?”这个问题问出,才知自己竟是此等自私,他若跟了我回去,就得入夜出街,白日躲避,无官无禄,也不可正名行医,可如何是好?
“跟!你去哪里,我便跟你去哪里!”虽然他此刻酒劲正盛,但却答的毫无半点犹疑。
鼻子一酸,泪便索索落落的流了下来,雪莲递我丝帕,却被他夺了过去,轻轻柔柔的擦干我的眼泪,低沉着说道:“莫要哭,和亲蒙古,是我替你选的路,若中毒那日我便道出你的身份,皇上不会让你来此和亲,但我却没有这么做…是我自私的为你选了这条路;却让你一次次的陷入危局;先是刺杀;又是天葬…是我的选择让你险不保命;我无姓无名的活着;又算得了什么呢…算的了什么呢…”
眼泪再也止不住了,滚烫着顺着脸颊流进了脖颈;一滴滴的扎着我的心窝…看着醉倒卧台的他,我竟是迟钝到如今才能正视他的心,终于明白了塞音山达遇刺那次,他以身为我挡箭的那份勇气;终于明白他入丹津多尔济王府为医的抉择;枉我曾经还怨愤着以为他难舍功名利禄…
“这条路,并非你替我选的…”是一个曾经爱我至深的男子,在得知自己两个儿子为我争斗,得知我心系何人之后,替我安排的结局。。。
虽然命运坎坷无奈;次次险象环生;但我仍是幸福的…不管是四爷;还是江修缘;还是曾经的八爷;都曾以身护我…都曾为我抛下过名利。
下午时候;扎纳扎特尔便回府了;看来是兵权已定;我想此番四爷将他们召去;只是宣布下康熙的旨意而已;此等重要大事;康熙是不会允许土谢图汗部与四爷私下协定的;毕竟他也防着自己的嫡亲血肉与人勾结。
结果果然如此;扎纳扎特尔说丹津多尔济的兵权已被全部撤去;一分为二;一半由哈布多尔济统领;另一半则是由张猛统领。
我心下愕然;张猛确实是康熙的心腹;竟已放心到能让他统领半个土谢图汗部兵力!而丹津多尔济却是一点异议都没有;淡然的交出了兵权;更似松了口气一般。
虽然只是听扎纳扎特尔的转述;但我仍是觉得此件事情颇不简单;丹津多尔济到底受了何人威胁;能做到被人欺辱却仍是忍气吞声;甚至不惜自毁形象来成全哈布多尔济!
虽然此刻我仍未触到真相;但若然丹津多尔济仍是本着自己一心为人的做人原则;那么他的名望很快便会回来的;到时候;手握兵权的哈布多尔济;还能坐以待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