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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桑还太小。他还是不忍心害了他,仅为一己私欲。同性恋情,还涉及未成年,怎么想怎么猥琐卑鄙。全身心依赖自己的孩子,肯定想不到守护神般的救命恩人,心里竟怀着如此恶心的邪念。
“桑……”
“嗯?”
“没事。”他掩饰地偏开脸。
“我没死。你也别死。”桑严肃地说,“会有人救我们的,在那之前,谁都不许死。”
“好。”
雪原被困12天后,他们终于获救。他躺在温暖的机舱内,好不容易止住了端木唯失而复得、喜极而泣的眼泪,但问起桑的时候,所有人都一脸茫然,少年已经被另一架舰艇接走。
当时,他对端木唯做下的混账事已不再怨恨,但还未与端木唯和好,两人不尴不尬地相处了很长时间。他本来是个很传统的人,只能接受和情人发生肉体关系,虽然身边有个现成的名门公子备选,但他还是拖了下来,一拖就是两年。
参与救援的总指挥守口如瓶,不肯告诉他少年的信息,他动用私家侦探秘密地查访,最终一无所获,但无意中的机缘下,他在空中花园遇到了长大的桑。
他们的交流很少,多数时间相对沉默,守着放肆盛开的鸢尾花,守着片片坠落的人工雪,从下午一直呆到深夜。渐渐的,两只手搭在一起,全然不同的肌肤触感,却传达着同样的心跳频率。
他不清楚桑的底细,却清楚地感觉到桑对自己的情感。
有了第一次,第二次就变得顺理成章。
街边自助悬浮旅馆中,偷情似的约见、烈火般的悸动,十五岁的桑高挑纤瘦,只比他矮半头,暗夜里银光潋滟的眼波旋转半个弧落在他身上的瞬间,所有的理智被冲上头顶的欲望击垮。
拥抱、抚摸,自己的长发垂落到桑赤|裸的胸膛上,甜蜜接吻的时候内心像被填满,舒畅的感觉浸透了每一寸肌肤。
掌心按压着玉白光滑的身躯,他在少年配合下分开了年轻稚嫩的肌体,鼻子磨蹭着他的脖颈,刹那间,他嗅到了丝丝危险的气息。
桑像是不属于这个世界,他是精灵,天使,诱惑人心的撒旦,玷污他……意味着堕落和死亡。一旦接受了来路不明的桑,他改写的,不止是自己的生活。
猛然记起不久前险些为他丧命的端木唯,雪白的病房中满怀期冀的面庞依旧英俊,却苍白得全无血色。端木唯可以为他付出生命代价,而自己却没办法唤起内心最深处的热情,甚至以加班的借口敷衍他,毫无廉耻地和陌生人在情人旅馆厮混。
奔腾的欲|望被泼了一兜冷水,徐者廉僵硬地撑起身子,原来亲密纠缠的肢体隔开一条缝,冷夜的空气窜了进来,熟悉的寂寞重新裹挟了心头。
面对桑惊愕的目光,他难以继续,又不想扯断好不容易建立的纽带,所有的解释只能化作一句话。
“对不起。”
砰的一声,自己被桑狠狠的踢下床。
“在我的床上却想着别人。哈。”桑干笑了一声,冷静的面具却片片碎裂,赤|裸上身猛地弹起,手指着门口,尖利无比地嘶喊道,“滚!”
他试图安慰解释,却说不出口。
这只是意外。谁不曾真心地幻想、没头没脑地冲动过?对于无法预料的后果,最安全的选择就是敬而远之,远离可能发生的,最深最痛的禁恋。理智的缰绳止住了跑到悬崖边的烈马,粗大的皮鞭狠狠地抽打着蠢蠢|欲|动的心。独自步出小街的徐者廉无比清醒,他扔掉了随身的通讯器,消除了入住旅馆的电子记录,以为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抹杀桑的存在。
终于,还是忘不了。
梦境,梦醒,分不清哪个才是真的现实。爱过他吗?也许深入骨髓,也许浅尝辄止,但都已埋入了大地底层,除非山崩地裂,沉没的痕迹永远不会显露。
徐者廉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森白的天花板,身下是一个手术台般的平面,脖子、手腕和脚腕上的束缚环勒入皮肉,稍微一动就会传来剧烈的电击痛感。枪伤的地方已经不再流血,但从台子上凝结的黑色血块判断,他一定流了很多血,失血过多的后遗症令他的头脑晕顿,一阵阵地犯恶心。
徐者廉第一眼便认出了所处的地方,心中一凛,强装镇静的同时却掩不住丝丝上窜的畏惧。作为赛尔令人闻风丧胆的第一魔窟,厄赫博刑讯科的内部构造多年来不曾变化,唯有刑罚的种类和设备保持着高频率更新,唯恐将优势极大的领先位置拱手让与他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