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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晴摸摸头上的发夹,笑道:“我还以为是Ann送我的呢原来是你。”
“我没有买过东西送女孩子,不好意思自己拿给你。”陶斯忽然觉得自己挺可笑的。
“骗我!”语晴笑起来。
她脸上的瘀伤都已消退,脸色红润了许多。
“我说真的,都是女孩子宠我。”陶斯望着语晴:“你信不信?”
语晴点点头:“你长得像一个人!”
陶斯忽觉精神一振,莫非她想起台北的事情来了。
“一个歌星,香港人。”
陶斯像个泄了气的皮球:“你是说杜德伟?”
语晴用手指括括他的脸颊:“你什么表情啊?杜德伟也算是个帅哥啊!”
“欸,你喜不喜欢唱歌?”
“喜欢吧!”语晴点点头。
“我去弄一台钢琴来你说怎么样?”
语晴的眼睛一下子有了光芒:“真的吗?”
“我的琴弹得不错喔!我本来有一家Piano Bar的。”陶斯希望能渐渐勾起她的记忆。
“我去过Piano Bar吧”语晴喃喃自语。
“那当然,你还在我店里自弹自唱呢!”
语晴忽然收敛起笑容:“你去市区,帮我买几本中文杂志好不好?”
“好!还要别的吗?”
“不用了。”语晴闷闷的回病房去。
“我们到后山走走好吗?今天天气不错。”
语晴有些犹豫。
陶斯执起她的手:“走吧!陪我散散步。”
“为什么你一直留在这里?”语晴跟他并肩走了一小段山路。
“找一个朋友。”陶斯说。
“没找到?”语晴淡淡的问。
“可以这么说。”陶斯叹了一口气。
“回去吧!”语晴说。
陶斯诧异的望着她:“什么意思?”她要他回台湾,她是在告诉他,她永远也不想回到以前的唐语晴了吗?
“天快黑了,回去吧!”
陶斯松了一口气:“其实黄昏的天空很美!”
语晴想起在红灯户的日子,黄昏一到,痛苦的接客时间也就跟着到了。她觉得有些晕眩,脚下一个踉跄,幸而陶斯即时将她拦腰抱住。
“你还好吧?”陶斯让她靠着树下休息。
语晴深深吸了几口气:“陶医生应该告诉过你,我浑身都是病。你最好离我远一点。”
“不许这么说!也不许再这么想!”陶斯俯下身,将自己温热的唇覆在语晴的唇上,仿佛百年相思的情爱,全部倾注在这深深的热吻之中,他坚持着不让她从他的臂膀逃离,他要让她明白他的深情不移、他的义无反顾……
陶斯果然弄到一台中古的小钢琴,摆在餐厅里,修女Ann开心的说以后唱诗歌会好听得多。
陶惟圣却不解风情的说:“你把这些钱捐出来买药多好啊”
“音乐也是一种治病的药方啊!”陶斯抗议。
“希望如此!”陶惟圣知道儿子是没救了。
半夜,陶斯在房里听到微弱的琴声从餐厅传来。他的心情一阵起伏,披了一件外衣朝餐厅走去。
陶斯站在门外,不敢进去,怕惊动了语晴。
语晴坐在钢琴前面,一遍一遍弹唱着“哭过的天空”,像他第一次见到她的光景,她微醺,情绪低落,坚持不透露心事。她把一切都藏在心底,印象中他没见过她落泪。
“为什么不进来呢?”语晴转过头看他。
“怕打扰你!”陶斯倚在门边:“过瘾吧?虽然琴很旧,但聊胜于无。”
“你会不会想回台湾?”语晴问。
“如果你愿意回去,我们就回去。”陶斯认真的说。
语晴浅笑道:“我们没有什么海誓山盟,你不必死守着我。”
“也许你没有,但是我有,我有!”陶斯有些激动。
“有什么?”语晴仍压抑着自己的情感。
“从知道你失踪的那一天起,我就发誓要找到你,不管你是死、是活,我都要把心给你!”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语晴又武装了起来。
陶斯不知道该不该再追问下去。“算了,不谈这个……”
“我要回房休息了。”语晴关了琴盖。
“陶医生说你复原的情况很好。”陶斯跟她一路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