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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历史的车轮行进到公元1928年的时候,在这片叫做中国的土地上,正孕育着一场又一场的革命。革命的同时,更进行着一场又一场腥风血雨的屠杀。
时间:保密,日期:保密,地点:旧上海浦江边上棚户区某里弄。
“同……同志,不不不,兄弟,别杀我,我,我错了,我给你钱!”一个身穿西装、摸着头油的男子形象猥琐地蜷在这个里弄尽头的一个角落里向面前的人哀求着。他那名贵的墨镜掉在了一边,高档的西装也沾满了泥泞的污渍。
他哆哆嗦嗦地将口袋里的银元和法币全部掏出来捧在手里,像只狗一样跪在地上,将钱举向眼前的这名举着枪的男子。
“你不配叫我同志,”男子阴沉地说道:“你还是带着你的臭钱一起下地狱吧!你既然出卖了自己的同志,叛变了革命,就要接受中央对叛徒的惩罚。我就是代表党,代表那千千万万死去同志的怨灵来审判你的,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我,你,你们是哪个部分的?”那男人见对方如山一样地屹然立在自己眼前,此时已是万念俱灰,但是对他能将自己从保卫严密的特务们中间弄到这里来依然疑惑不解。
“本来你也不配知道我们的名字,但既然你问了,那我就让你死个明白,”那男子略微低下头,将自己的墨镜向下推了推,用犀利的眼神刀一样地从墨镜上方的空隙盯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道:“我们的名字是:中央特别行动科——红队!”
男子说这句话的时候耳边不断回想着那熟悉的声音:“我们的任务是——惩奸除恶!我们的代号是——红队!”
砰!
男子说罢将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他那颗罪恶的头颅,枪响了,那叛徒的眉心中间立即出现了一个规则的血洞,这个罪恶而卑鄙的生命随之倒了下去,他万万没有想到,就在两个小时前他还坐在被国民党“中统”特务严密保护的轿车上,而短短两个小时后却走到了自己人生的终点。
男子甚至不屑对这个叛徒的尸体投来鄙夷的目光就将墨镜重新推上了鼻梁,将帽檐压的更低了一些,不慌不忙地消失在这错综复杂的小巷中……。 最好的txt下载网
深秋、长江、乌篷船
11月3日,下午,14:30分,长江下游江面。
这几日时值深秋,本就阴霾的天空又下起了蒙蒙细雨。李隐峰坐着一叶扁舟从江北顺流而下,秋雨如层层薄纱一般罩着整个江面,除了艄公摇橹时从胸腔偶尔发出的几声闷吼,眼前的这个世界一片惨淡。
前几天李隐峰去买火车票的时候,罗诚祥就特意嘱咐李隐峰一定要提防别人盯梢。果不其然,李隐峰刚从售票窗口接过了火车票,就感觉身后有人微微碰了自己一下。用余光扫了一下面前的玻璃窗,李隐峰发现一个戴着礼帽,身穿长衫的男子从自己身后若无其事地走了过去。
也许在常人看来这只是大街上常有的轻微碰撞,却碰到了李隐峰脑袋里时刻紧绷着的一根弦,这根弦一般被人称做“警惕性”,但它在李隐峰这里已经成为直觉。
后面有一艘乌篷船,从李隐峰上船的时候,就发现这条路线也已经被人跟踪了。这条船在李隐峰的船开动的十分钟后,就紧紧地跟了上来,在如雾般的细雨里若隐若现,悄无声息地跟在李隐峰的后面。
李隐峰拿出一柄烟斗叼在嘴上,将烟斗前端的一个小盖子翻开,这里装着一面小镜子,这玩意就像一个向后长着的眼睛,可以在任何时候不动声色地观察身后的情况,而使别人无法察觉。李隐峰握着烟斗悄悄地往后照了照,镜子里那条船仍旧鬼魅似地跟着自己。想起在苏联“契卡”秘密受训时教官安德烈说过的话“要记住,摆脱‘尾巴’最好的方式是杀了他。”李隐峰不由地苦笑着摇了摇头。
罗诚祥和李隐峰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却像他的亲人一样,所以李隐峰一直亲切地称他为“罗叔”。李隐峰入党的时候他是李隐峰的介绍人,考入黄浦军校也是他的意思,后来去苏联的“契卡”学习是受党的委派,但给李隐峰传达这个命令的,还是罗叔。 。。
变戏法
从李隐峰怀疑火车票的日期和目的地被人窥探了的时候,就临时决定改走水路了。临走前对他千叮咛、万嘱咐的罗诚祥却并不知道他现在已泛舟于江渚之上了,李隐峰想他一定以为自己正在南行的列车上眯着眼养神。
李隐峰又笑了笑,这也许是自己跟罗叔开的一个小小的恶作剧般的玩笑,谁让他在临走之前还把自己当个孩子般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