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栀子花散发着淡雅的香气。
看到他出来,廖胜英和郝时下了车。
他不知道走了多远,突然停在一条无人的小道上。
也许是太过疲惫,虚弱的身体找不回一丝力气。胸中憋着一股气,却连发泄的力气也没有了。
他蹲在地上,双手撑着头。
哽咽声渐渐放大。
吴景安不见了,以后的十年,可能都见不着了。
可他
失去了许家的身份,他还有什么找回他的能力。
他想大吼,冲着这个不公平的世界抗议。
他做错了什么,错生在许家,错误地爱上了一个男人,错误地成了一个懦弱无能的人。
他有太多的不甘,他的恨他的怨他所有的感情都只能堵在心里。
因为他连冲着人发泄的资格,都没有。
他像被人紧紧扼住了喉咙,无法喘息却也无能为力。
生平第一次,他感觉到自己的弱小。以前那个玩世不恭,为所欲为的许辉成了最讽刺的笑话。
他才知道,其实,他从来没有强大过。
一次,也没有。
廖胜英和郝时站在不远处看着他,却默契地没人上前劝慰。
这个时候的许辉需要的不是一两句无用的鼓励,有些事,他必须经历。有些痛,他必须承受。
没人的一生会一帆风顺。
他们都需要,学会成长。
115离开
从许家出来;郝时把许辉带回了家。
廖胜英点了几份外卖,三个人凑合吃了一顿没滋没味的饭。
许辉把机票掏出来放在桌上;又把许正阳的话重述了一遍。
接下来;怎么办
廖胜英开了一罐啤酒,一口气干完;捏扁了啤酒罐,重重扔在地上;“妈的;这还是不是你老子!他当对待阶级敌人呢,非要赶尽杀绝!”
郝时烦闷地喝着啤酒;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办法。
许正阳的话堵死了所有可以走的路。
许辉出国;吴景安才能继续过他的生活。想也知道;许辉在国外虽有大把自由,却定有人监视着,否则他不会提出十年不许见面的要求。
许正阳的意思,不怕许辉是个同性恋,甚至对这个顽劣又一无是处的儿子不抱任何希望了。十年里,结婚生子的任务完成,许正阳便会彻底结束对他的监管,只要许辉一直待在国外,再放纵他也不会干涉。
许正阳顾忌的是,许辉一头热地栽在吴景安这棵树上,不肯结婚生子。丢面子的同时,也毁了他最后一点价值。
许辉可以玩,但绝不能认真。
能让只知吃喝玩乐的米虫干出出柜这种蠢事,吴景安的存在就成了威胁。
许辉酒喝得很慢,像在认真地想事情。他已经冷静下来,思考着还有没有可以走的路。
廖胜英试探着说:“要不,辉子你就先认输,乖乖出国,出不了一个月你妈和你奶就得去看你,到时候跟她们撒个娇卖个萌,说不定一年半载的就回来了。根本没你爸说得那么严重。”
许辉摇了摇头,“他既然能定下这个时间,十年,只多不会少。我奶再惯着我,可一旦我爸下了决心,她也改变不了。”
郝时叹息一声,“时间太紧了,我们就是想动用人脉找到他也很困难。许辉,如果到时候你人没有走,你爸是不是真的会对老吴动手”
许辉一手撑着头,痛苦地说:“我不知道,真不知道。我……我不敢去赌。”
郝时:“你这样不行,还没到最后关头,就想认输吗”
廖胜英低骂了一声,“不认输能怎么样他老子太绝了,根本不把许辉当儿子了,简直是以折磨他为乐。辉子,你也别把他当老子了。他能抓着你的弱点,咱们也能!我就不信他这么多年在外面没干什么龌龊事,真没有咱就制造点出来,拿去威胁他。”
郝时没好气地瞟他一眼,“你就别添乱了。”
廖胜英一屁股陷进沙发里,低声提了个最没用的建议,“要不我跟小李谈谈,他好歹也在局子里混了十几年,不大不小的官,让他帮着找找。”
郝时和许辉都没出声,廖胜英也不再提了。
他们都知道,这就是句连听都懒得听的废话。
许正阳的身份,岂是他一个小小的公安撼动得了的。
就是局长也跟他老子一起吃过好几回饭,只需一个电话就能搞定不必要的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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