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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车里,许辉问明显蔫了一截的男人发生了什么事。
这是多年以来,许辉第一次见廖胜英哭。
二十好几的大男人,哭得像个三岁孩子。
陈倩和他分了,是彻底地分了,陈倩的婚礼定在下周二,和一个大了她十五岁的男人。
廖胜英一接到她回国的通知就去找了她,却被告知这个晴天霹雳般的消息。
廖胜英求她,甚至跪下来求她,陈倩也不为所动,甩了他一个巴掌,丢下一句“廖胜英,这辈子我只会恨你”后,冷着脸进了家门。
这段长达八年的感情,彻底崩了。
许辉把车子停在路边,若有所思地看着他。
廖胜英爱玩,花心的性子他太了解了,这么些年,陈倩也不是一点不知道,却一直睁只眼闭只眼的。
这一次,或许真是被伤得太彻底才绝了两人的后路。
只是,这样仓促鲁莽的决定真能带给她想要的生活吗?
想来也是负气的成份居多,甚至于不惜毁了自己的人生,也要报复这个她深爱了多年的男人。
这样做,到最后也只能落个两败俱伤的下场。
不知在冲动的那一刻有没有想过,值得吗?
69许你,平安
许辉问道;“你究竟是真的爱她,还是已经习惯了她,不想分开?”
以廖胜英平时的态度来看,许辉真难相信爱这个字。他倒宁愿相信陈倩于他是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男人的劣根性。
廖胜英窝在副驾驶上;呜呜哭声止不住,一个大男人这样子未免滑稽;却也透着几分可怜。
“你懂什么,辉子;你有谈过那么久的恋爱吗?你找女人都是图新鲜;不过两三个月就腻了。我也是个男人,和陈倩那么久了,新鲜感早他妈没了。剩下的还有什么。以前我家老太说过,两个人在一起久了,那肉都长一块了。他们不懂什么叫情呀爱呀的,他们只知道长在一起的肉是不能分割开的,连着血连着皮,分开就是往死里疼。以前我不信她这话,现在,现在我信了。我和陈倩就是这样。也许,那些坚持在一起几十年的夫妻也是这样吧!爱?爱变成了习惯。可谁能说,习惯就不是爱呢!”
把哭哭啼啼的廖胜英送回家,开车回去的路上许辉一直想着他说的话。
习惯,也是一种爱。
挺难理解的。
当心中的悸动平静下来,仅仅靠习惯真能维持一段长长久久的关系吗?
他和吴景安,也会有那一天吗?
没有任何约束的他们,还有维持下去的必要吗?
打开家门,窝在沙发里的吴景安头也没回朝他喊了一声,“回来了。”
许辉走到他面前,半跪在沙发边,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他。
吴景安被他盯得头皮发麻,战战兢兢问道,“我又做什么错事了?”
许辉嘴角一翘,缓缓低下头,在他唇边留一个浅浅的吻。
许辉说:“会不会有一天,你不再爱我了?”
吴景安狐疑地看着他,“怎么,你这就腻了?靠,咱们才谈了半个多月,你这也太快了吧!”
许辉心中那难得一酸的文艺泡泡就这么“呯”的一声被吴景安扎爆了。
你说这人得多没情趣,和这样的人谈感情,什么浪漫的心都没了。
糙人只配谈糙爱。
于是,许大少一脚踢上他被子,没好气地吼两句,“往边上滚滚,快点。”
占上他腾出来的空,许大少满意地窝在沙发里,两手一捞就把那糙人搂进了怀里。
果然,两个人窝在一起,才是最舒服的。
什么情呀爱呀、习惯、维持之类的,先见见鬼去,享受当下才最最重要。
当下,他们相爱着。
点名时吴景安就觉得值长看他那眼神不对。
好像有一把羡慕嫉妒恨的小刀子,在他脸上戳来戳去。
点完名没一会,值长果然就踱进了他那值班室。
吴景安慌忙让座,心中思量着自己到底做了什么缺德的事得罪这压他一头的主。
坐了半天,数落了吴景安十几句后,值长言归正传。
“你小子是攀了什么高枝,连矿上办的旅游名额也能捞到,吴景安,能耐啊!”
矿办旅游?
这名词吴景安倒不陌生,可这种事一向和他这种小平民八竿子打不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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