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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410年),他派长孙嵩率领大军北伐,大破柔然骑兵,杀得社仑远遁漠北,死在途中。社仑的儿子度拔尚幼,部族中的长辈决定拥立社仑的弟弟斛律,即柔然的第二任君主“蔼苦盖可汗”(鲜卑语“姿质美好”之意)。斛律意识到北魏新主登基以后政局已经稳定,一时半会儿不能找北魏的麻烦,便于次年派人与拓跋嗣修好。
拓跋嗣欣然接受了柔然的降书,北边暂时平定了下来,他终于可以转过头来虎视中原了。在没有统一北方之前,北魏对付柔然的军事行动,就是为解决后顾之忧而服务的。在北魏统治者眼中,柔然这样的没有固定领土的国家是很难在短时间内消灭的,只要周期性地保持进攻态势,就不会成为更大的忧患;他们考虑更多的,是如何消灭割据中原的诸小国。拓跋嗣这才发现,北魏发生内忧外患的这几年中,南方的东晋发生了不小的变化:刘裕在掌握了大权之后,很快就北上攻灭了小国南燕,尽杀慕容鲜卑一族,震惊了相互搅和了多年的北方各国。这些胡人已经有很多年没有碰到过如此让他们惧怕的强势的南方人了。
七 卢循之乱(1)
刘裕的北伐,一共有两次,前一次伐南燕,后一次伐后秦,这是东晋灭亡前的最后两次北伐,也是十六国末期南方政权的两次比较精彩的“演出”。关于这两次北伐的详情,理论上应该属于十六国历史的部分,有兴趣的可以参读《纵横十六国》中相关段落比较详尽的介绍。
两次北伐颇有些相似之处,比如都灭亡了###的目标,取胜后不久刘裕就都因为后方的问题而回师建康,没能再继续扩大战果。不同的是,南燕离东晋的统治中心较近,得到的领土比较容易守住;后秦离统治中心较远,又被充斥狄、戎之风的各小国包围,其领土很快就被北方各国重新占据。
仔细推敲起来,刘裕的北伐实际上是捡“软柿子”捏。南燕和后秦的建立者虽是叱咤十六国的慕容氏和姚氏,但到了刘裕掌权的时代早已今不如昔了。这两个国家的情况类似,都是年轻的国君刚登基不久,内部人心不定,国势日蹙,早晚是他人口中的肥肉。北魏对于关东的二燕早有吞并之意,只是一时腾不出手;至于关中,那更是群狼争食,英雄必争之地。刘裕能灭掉这两个国家,最关键的一点是时机把握得好,军事策略还在其次。刘裕在军事上的成就,与曹操大致相仿:曹操是统一了北方,消灭了除刘备和孙权以外的其他军阀;刘裕则是统一了南方,消灭了除北魏与夏国以外的其他主要割据势力。刘裕的政治能力在南北朝时期也是一流,但却比曹操略逊一筹。最明显的一点,他对于事态形势的预判性,常常显得滞后,比如在###南燕的同时,没能先消灭搅局的卢循,也未曾想到此人能够乘着东晋后方空虚之机,把它的腹地捣得几乎稀巴烂。
刘裕的误判,尚情有可原,他无法料到这流窜一方的“蟊贼”身边竟有牛人,向卢循献了不少理论上切实可行、同时也被事实证明十分有效的计策。若不是卢循贻误战机,可能东晋之后的历史又会改写。
这位牛人便是卢循手下的名将,说出了“使我得为英雄驱驰,天下不足定也”这样豪言壮语的徐道覆。
东晋义熙五年(公元409年),刘裕领兵伐燕,围困南燕都城广固数月,南方兵力严重空虚。徐道覆认定有机可乘,便给卢循写信,劝他北上攻打建康,卢循不听。徐道覆心中着急呀,就从自己所驻的始兴亲自跑到番禺,面见卢循,说:“咱们呆在这鸟不拉屎的岭南(东晋时期,两广一带仍然是地广人稀,加之丘陵众多,交通不便,一向被人鄙视为蛮荒之地),哪里是个正理,只不过是刘裕那家伙实在厉害,咱们打不过呀。现在正好他在打攻坚战,一时半会儿回不来,咱们若能抓住这个机会出兵,留在南方的何无忌、刘毅等人哪里是咱们的对手,取之易如反掌。要是错失良机,在这里苟且偷安,等刘裕破了燕国,休整兵众,不出两年,肯定会来打将军您。到时候他亲自前来,即使将军英明神武,恐怕也不是他的对手啊。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攻下晋国的都城,才是根本之计。刘裕再想回来援救,可就无能为力了。”一席话说得还做着“偏安梦”的卢循茅塞顿开,点头称是。
于是,卢循在次年与徐道覆会合于始兴,然后兵分两路北上进攻建康。东路军由徐道覆指挥,顺赣水而下,攻打南康(今江西赣州)、庐陵(今江西吉水北)、豫章(今江西南昌)诸郡。西路军则由卢循指挥,攻打长沙等郡。东晋各郡的守相都不作抵抗,望风而逃。卢循的两路军进兵顺利,所向无敌。
东晋朝廷还没得到刘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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