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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随便。&rdo;夏衍随口说着，仍然低头劈着柴。

&ldo;我知道的也不多，&rdo;阿兰一边回忆着，一边低声的跟夏衍说着，仿佛怕屋内的卓凌听到，&ldo;从小凌哥哥就对我跟娘很好，他一直都是一个人住，我没见过他爹娘。他每天都会带着菜到我家来吃饭，白天娘去城里洗衣服，他就做饭。娘白天很少在家，都是他带着我，他说因为长大以后要娶我，所以从小就要对我好。&rdo;看着阿兰一脸认真表情，夏衍脸上洋溢着温暖的微笑。

&ldo;听说他以前……杀过人？&rdo;夏衍问着，但话一出口他又有些后悔，这么大的小姑娘，可能还不知道杀人的意思。

&ldo;是……是为了救我和娘。&rdo;阿兰低下了头，眼眶微微有些发红。

&ldo;哦？&rdo;听到这，夏衍抬起头，疑惑的看着阿兰。

&ldo;我来这的时候才两岁，&rdo;阿兰的声音更轻了，夏衍要偏过头才能听清楚，&ldo;我爹和凌哥哥的爹都是这里戍边的将士。我们俩的爹都战死了，军营里给了一点钱，就不再管我们。凌哥哥的娘跑了，他就一个人，也不知道遇到我娘之前他是怎么过的，我娘说，第一次看到他，他满脸都是伤，坐在地上吃着一个脏兮兮的包子。我娘那时候带着我，刚来到后来的爹的家里，看他可怜，带他回了家，发现他原来住在我们旁边，就天天过去给他洗衣做饭。&rdo;

&ldo;那你那个爹呢？&rdo;夏衍惊讶道。

&ldo;他是个坏人！&rdo;阿兰突然面露怒色，&ldo;他天天喝酒，把军营给我们的钱都花光了，还打我，打我娘！有一次，他喝多了，把我娘拖到门口一直踹，我跑过去抱他的腿，不让他踹我娘，结果被他一脚甩到一边，就晕了过去。醒来的时候，他已经趴在地上，死了，左边背上还插着凌哥哥的那把匕首。&rdo;

原来，这就是那少年的杀人传言……夏衍想着，却想到了五百年前的自己，那时候，自己何尝不是同样的任性跋扈，横行仙庭，直到被季桓赶走的前一刻，身处天牢，他还以为自己仍然会被季桓庇护，不过是杀了几个仙家而已，他们不过都是该死……

从回忆中回过神来，夏衍眼眶已红，他似乎明白了仙尊的用意。让他带着这个与过去的自己极为相似的少年，可能是想让自己对曾经的季桓感同身受吧。阿兰看着夏衍沉默不语了，小心翼翼的攥着他的衣襟，仔细的看着。

&ldo;看什么呢？&rdo;夏衍看着阿兰，笑着问。

&ldo;哥哥，你这衣服真好看。&rdo;阿兰昂着头看着夏衍，一脸天真。

&ldo;改日哥哥给你买一件，&rdo;夏衍又摸了摸阿兰的头，继续问道，&ldo;那杀了人，此处府衙不过问吗？&rdo;

&ldo;我们这里是边境，不同国家的百姓都杂居在一处，又有军队驻守，官府不大过问。&rdo;阿兰还盯着夏衍的衣服看着。

&ldo;杀人也不问？&rdo;夏衍感到疑惑，却只看到阿兰摇了摇头。突然从屋中传来一声大喝：&ldo;阿兰，你再多嘴，我不娶你了！&rdo;阿兰一惊，瞪大了双眼，急忙用手捂住了嘴，当真是害怕了。

两人都没有再说话，半晌之后，屋内又传来卓凌的声音‐‐&ldo;进来吃饭了！&rdo;阿兰蹦蹦跳跳的进了屋，夏衍也放下斧子，拍了拍手上的尘灰，跟了进去。

&ldo;你还吃啊？&rdo;卓凌看到夏衍也坐在桌边，没有好脸色的说道，&ldo;你不是才吃过吗？&rdo;

夏衍突然一阵尴尬，正想要起身，只见卓凌把一碗饭重重的放在他的面前，&ldo;看在你帮阿兰劈柴的份上！&rdo;夏衍苦笑了一下，埋头吃了起来。让他意外的是，卓凌的厨艺当真不错，三个菜做的有些昨日那家客栈的味道。夏衍吃完，放下了碗筷，看到卓凌还在不停的往阿兰的碗里扔着菜，便看着卓凌出了神，嘴角不自觉也渐渐上扬。

&ldo;看什么？！&rdo;卓凌一声叫，惊的他回过神来，&ldo;把这些收拾了！光吃不干活啊？！&rdo;卓凌对他始终没有好脸色，每句话都是恶语相向，但似乎也从未有要赶他走的意思。

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