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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还未痊愈尤其中了襄老一脚这一阵急行胸口闷隐隐作痛。
下山途中远处升起炊烟看来是个村庄。就在这时天上乌云疾走不一会哗啦啦山雨劈面打来。
桓度冒雨向着附近山村的方向走去全身湿透忽地一阵寒意直袭全身机零零打了个冷颤。
度大叫不好知道内伤被寒气引这对练武的人最是大忌重则全身瘫痪轻亦功力大减。但这时四周全无避雨的地方又模糊糊走了一阵脑筋愈来愈昏沈到後来连雨水也感觉不到只知全身乍寒乍热终於一头栽倒。
度回复知觉的时候已在一个农舍的当中眼中看到两个人影一高一矮。
眼皮有若千斤重担连忙闭上。
一个老人的声音道:「墨先生!我和内子今早在离这里两里外的白石岗现他时他已昏迷不醒了。」
另一个低沈但悦耳的声音道:「这人先受内伤後被寒气入侵经脉我尽力而为巴!」
两人似乎再说了一些话但桓度又沈沈睡去。
此後桓度迷糊中服药敷药有时在黄昏醒来有时在深夜醒来每次都见到一对好心的祝姓老夫妇殷勤安慰着他。早先那个墨先生再没有出现。
终於在一个清晨时分桓度神智完全清醒过来但身体仍是非常虚弱。
那对老夫妇大喜好像比他们自己康复更为开心。
度一边吃着祝老太为他顸备的稀粥一边忍不住好奇问道:「祝老丈!我记得最初有位墨先生来给我治病不知他现在为何不来了?」祝老丈咧嘴一笑露出乡间纯的农民本质答道:「难为你还记得他。也是你走运这墨先生什麽也晓得。」说到这里竖起只大拇指续道:「他是新近才在望风坡处亲手搭了间茅寮居住。」又数了一数手指才说:「到现在住了两个月他偶尔来村里有人生病他便会热心治疗真是药到病除却从不收费真是天大的好人。」
桓度把粥缓缓喝下心中一片温暖只觉这以往不屑一顾的组粥实在是天下极品。
两日後他巳可起床行走全身气脉畅顺功力无损只要操练上一段时间应可回复平日的水平。
他心下诧异他这种寒气交侵引起的内伤最是难医这墨先生不知是何人竟有这样的回天妙手所以山泽间每多奇人异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翌日清晨桓度问明了路途向墨先生的茅舍走去。
一路行来山峦起伏景色秀丽山路迂回美景层出不穷各有胜场一股宁静清逸充溢在桓度的心头。若非身负血仇定必在此小住一年半载。想起若能偕夏姬退隐此地什麽剑术功名也弃不足惜想到这里心下隐隐作痛。
茅寮在一处山坡之上可远眺附近广阔的河山桓度见只是这寮屋的地点选择大有学问足见其人胸襟广阔。
来到茅寮前桓度感到屋内无人他循例呼唤了两声见无人回应轻轻推门木门应手而开里面除了树干做成的一几一榻和挂在墙上的一些野葛再无他物。
却桓度暗忖这人生活的清苦淡泊非是一般人所能想像。
他不敢冒昧入屋反身走出脑海中却清楚浮现出屋内的一桌一椅造型简单实用而不华但却给人匠心独运的感觉。
定是非常奇怪的感觉因为一般情形下只有精巧华丽的东面才可以给人巧夺天上的印象。但偏是刚才室内似乎粗糙之极的一几一榻甚至整间外表毫不起眼的茅寮细看下都给人一种「巧」的感觉一种大巧若拙的境界。
度心下震骇他精擅剑术。大凡宇宙间任何东西到了某一层次都有共通的境界。剑术最难是以拙胜巧看了这墨先生做出来的茅屋和几榻令他有悟於心。
一个宽大平和的声音在他左侧飨起道:「小兄复元得非常快。」
度全身一震转侧望一个粗衣赤脚的高大男子立在两丈之外。这人来到这样近的距离桓度仍不察觉心下自然惊骇。
这人年约四十面容厚古拙天庭广阔一对眼睛深如大海露出智慧的光芒。双手特别厚大有如惯於苦行的模样。
桓度躬身为礼道:「某蒙难受伤得墨先生仗义施以妙手特来致谢。」
那墨先生淡淡一笑道:「我墨翟一生奔波各地这些日子来正思想着一两个问题所以在此结庐而居凑巧碰上你之事也算有缘。」
度道:「先生世外高人某有幸遇上。」
墨翟道:「非也非也!本来我见你身负宝剑剑身血痕隐现本不想救你但见你一脸正义正值盛年又感可惜所以异日你若持剑为恶我必亲手取你性命。」
这几句话毫不客气但这墨翟说出来自然有一种威严气度令人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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