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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天色阴沉下来,两人谁也没有拿伞,就在附近的古建之间随便走动,这片树林郁郁葱葱,空旷僻静,可又堆满了花的淡淡香气,姹紫嫣红间,叶脉纹理层层叠叠,每一片花朵都有它的形状。
他们走着走着就来到古庙前,陆可琉望进深幽的大殿,就看见在这宋朝时期就建成的落魄而陈旧的佛堂里,那座依然慈悲为怀的佛像。
“我知道我这样做很任性,可我总是忍耐不了。”她低头,脚尖踢着石子,喃喃地说:“我不够自信,没有办法成为你坚实的后盾。”
“小可,这件事对我很重要,你明白吗?否则我不会抛下你去参加什么破比赛。”贺洋在她面前,就这样默默地凝视她,“就像你热爱你的专业,我也有我热爱的事业。”
“我知道,我知道。”陆可琉一双眼睛含着眼泪,悄悄地在背过手,捏紧手指,“可我有时候就是控制不住心里的感受……我没有一天不焦虑。”
“或者,你要不要也一起来,看我如何工作。”
“我不适合,何况你知道我不喜欢那个环境。”
陆可琉一味地只是逃避,她抬手想去扶住殿门,却抓到一个尖锐的棱角。
侧目一看,原来是被门框上突出的木刺戳到了手指,望着泊泊流出的鲜血,她懊恼地想要拔出里面的木刺,被贺洋接过了手。
他将她拉到高高的台阶前坐下,清理好伤口,细心地用纸巾擦拭,先暂时包住。
再抬头的时候,发现陆可琉脸上多了两道晶莹的泪痕,她沙哑着声音说:“对不起……你不该来这里的。”
“既然我都已经来了,你也没必要自责。”贺洋看到在破旧古寺前的她,眸中有淡淡的氤氲,像是沾染了佛前的香火,“何况,见到这样的你,感觉什么都不重要了。”
她垂下了眼眸,眼泪从缝隙之间流下,已被这浓烈的爱意与无奈撕扯得浑身是伤。
他们在小山林里接吻,唇齿间仿佛是抵死缠绵,纠缠着谁也不想放开谁,甜蜜馥郁,把所有力所能及的念想都交代在这里,带了一些苦涩,就像爱情的味道。
他捧着她的脸,山间起风了,那寒意阵阵袭来,却无人自知,这片天地已经彻底被阴云占据,山区的大雨一转眼就下了,雨水合着落花,蒸腾着地上的暑气。
直到亲吻被一个小小的喷嚏惊扰,陆可琉揉了揉鼻子,他停下来看着她笑。
两人往山脚下跑,顺便去找他晚上可以入住的地方,找了一会儿,寻到了一处满意的地方。那民宿虽然屋子窄小,但干净又有古意,算是一个意外之喜,何况眼下两人实在没别处可去。
衣服已经被雨水滴的一身都是,她长发的尾端还滴着水渍,浑身如弥漫着水汽,乍一看仿佛一只被雨淋湿的小猫儿,乖巧伶俐但也藏着锋利的小爪牙。
贺洋的头发也已经湿漉漉的,更显得那泪痣勾人心弦,他用毛巾随便擦拭了一下,看她一会儿才说:“你等我一下。”
旋即转身出去了。
窗外,闪电划过小民宿的碎花窗帘,雷声轰然,饶是陆可琉都被惊了一下,幸好贺洋走的不久,他手里拿了些东西,放到柜子上,拉她坐到床边,才说:“我问店家拿了碘酒,以防万一,你涂一点吧。”
“……不用这么讲究了吧。”
“别小看这种伤口,万一感染就麻烦了,在室外工作还这么不当心,我以后真不知道你得死几次。”
她闻言笑出来,微微昂首看他,此刻因为是笑着的,唇边向上翘着,有若隐若现的弧度,同时那眼瞳中有清澈如许的光芒。
在晕着一层水光的卧室里,蓦地,贺洋低头吻上她的手指,恶作剧似得将她的指端半含在嘴里,那湿润的触感叫人慌神,她忍不住地闭上眼睛,在心里默念自己的立场要坚定一点,可是身形却怎么也动不了。
“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放你走,但我知道我们问题很多,可是特殊时期,你再多等我一段时间,等这些都过去,就会好的。”
可是真的能如他所说,比赛结束了,就一切恢复往昔吗?
他们之间的距离只会越来越远啊。
明知道他们存在的问题一个也没有解决,也无法解决,可内心早已像是被某种共鸣击溃,贺洋见她似乎是怔了一下,可也没有更进一步的抗拒,这便捏紧了她的手腕,俯身热吻而上。
“我……我要回去了,我还在实习……”
声音微弱的几乎可以忽略,贺洋这些日子以来如同被巨大的无形之网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