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效辕的话,然后说:“沈先生是否拆房,我管不着。至于重新设计,只能麻烦您另请高明。”
没等沈效辕再说什么,他就挂断了电话。
过了一会儿,公司高老板也来劝辛子安,要他接下这笔生意,要价倒不妨高些。
高老板是个生意人,话说得干脆:“人家发小姐脾气,一会儿要拆,一会儿要造,就让人家折腾去。人家有的是钱,我们公司何乐而不为?”
见子安不搭腔,高老板拍拍辛子安的肩膀道:“干吧,公司绝不会亏待你的。”
辛子安寻思,你以为人人都像你,脑瓜里只有一个“钱”字?当然他不能对高老板这样说。他只是强调,手头事儿太多。无论如何不想再接手了。
沈效辕是在丰子安这儿吃了闭门羹后,给高老板挂的电话,表示除辛子安外,什么建筑师都不要;而辛子安这棵公司的摇钱树,又发了犟脾气,高老板深感为难,却也不敢过于勉强辛子安,只得暂且作罢。
沈家后因造房子的事就这么拖了下来,留下那幢造了一半的楼房及周围挖得坑坑洼洼的泥地。
夏意渐浓。沿街的法国梧桐和白杨树都已长出茂密的叶子。许多人家的夹竹桃和牵牛花也都开了。
这段时间是沈天姿有生以来最快乐、最充实、最有意义的日子。
每天下午课后,或者平时学院没有课,她就到建筑公司帮忙。有时描图、抄写,有时帮着办公室搞成本核算,制报表。跟辛子安去建筑工地,是她最愿意的事,看辛子安像个指挥官那样,被一帮人簇拥着,检查新造的大楼。一项项核对是否符合设计要求,天姿简直佩服极了。一向自尊、要强的沈天姿,还从来没如此崇拜过一个人呢。
她和辛子玄也常见面。子玄虽然年长她三、四岁,可天姿却把他当作自己的弟弟。两人都热情而爽朗,又都爱画、懂画,所以一碰到便有说不完的话。有时两人约好,同去参观美术展览,有时子玄去她大学,帮她修改图画作业,星期天她和子立辅导的中学美术小组一起去野外写生。每当和这两兄弟在一起,她总有一种感觉,仿佛心中的欢乐满得都快要溢出来,很想放开嗓子,高声欢叫一番。
那天下午,辛子安从临江大厦工地回到办公室。他刚喝了一杯水,在靠椅上坐下,电话铃响了。是沈天姿从描图室里打来的,她说:
“辛先生,刚从临江工地上回来吧?我看你这几天常在那儿啊。”
“是的,大厦快要竣工,我要再细细检查一遍,有什么缺憾,现在弥补还来得及,等开始内外装修,再发现问题就麻烦了!”
“可惜今天学校有课,否则真想和你一起去工地看看。”沈天姿遗憾地说。
辛子安安慰她道:“以后还有机会。”
“李先生,你今天不再出去了吧?”
“是的。这里还有不少事要处理。”辛子安看了一眼办公桌上堆着的文件、图纸、报表说。
“那好,我忙完手头的活,过一会儿去你那儿,行吗?我有点事……”
“有事你就尽管过来吧。”李子安说完挂了电话。
公司准备与客户签订关于辎修卢家湾一带民房的合同,高老板特意要辛子安看一看合同革案。辛子安翻开那份卷宗,正打算仔细看一下,敲门声响起。
沈天姿不是说要过一会儿才来吗,怎么那么快?他心里想着,目光已离开面前的文件。“请进,”他说完,门推开了,进来的不是沈天姿,竟是他绝对想不到,而且根本不想见到的沈凡姝。
她来干什么?我们之间还有什么话好说?……
辛子安脑际飞快地掠过几个念头。不客气地让沈凡姝出去吗了如此对待来客,显然与他那良好的教养不合,那么,用一般的客套话来对付她,或者假装忘记前些日子不愉快的事情,而对她表示友好?辛子安也做不来,他毕竟只是一个工程师,而不是演员。
于是,他既没请她坐下,一时也不知如何开口,就那么默默地打量着她。
沈凡姝今天穿了件天蓝色的长裙,乌黑的长发随意地披在肩后。身上什么首饰也没故。于中提着个大大的白色布袋,显得是那么清雅宜人。
唉,一个多好的姑娘,谁知道竟那样乖庚无情!子安不无遗憾地想。
见辛子安不说话,也没请她坐下的意思,沈凡姝有点尴尬,又有点犹豫地站住了。
两人隔着办公桌对视了几秒钟。这对视既是一种交流,更是一场心理战。一场意志的较量。双方都以眼神向对方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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