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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好說:「我去看看鬧鬧的狗窩,帶它到園子裡轉了轉。」
想起來了,她有早上遛狗的習慣。
同時也剛想起,她生理期,不可能跑步,想岔了。
聞斯峘沒多言語,自己捯飭完畢就坐在沙發上刷著手機等寧好。
第一天該有個姿態,新婚夫妻一起下樓才說得過去。
於是兩人姍姍來遲,
聞家昌面色並不好看,端著家長架子:「睡到這個點可不是什麼好習慣。起得晚,人也懶散。」
比起聞斯峘,寧好和聞家昌反而更熟悉些。
她幫著說:「斯峘昨天喝多了。」
「喝得能有我多?」聞家昌不屑地「哼」了一聲。
寧好笑盈盈,不著痕跡地接嘴:「當然啊爸爸,他們倆誰的酒量能跟您比。」
一句話讓聞家昌心情舒爽了,他們老年人總不服老,喜歡暗戳戳和年輕人比試切磋,愛聽「薑還是老的辣」之意。寧好把他兩個兒子打包一起拉踩,襯得他格外威武,頗得好感。
聞斯峘心裡暗笑,她這聲「爸爸」比自己還叫得順溜,昨天改口費沒白給。
李承逸一早悶悶不樂,被她突然cue到有些驚訝,
這驚訝驟然而起,輕輕放下,
原本一件和自己無關的事也要捎上他,他只當寧好隨時想著他,嘴快罷了,心情反而比剛才紓解。
追究睡懶覺這一茬本來已經皆大歡喜圓滿揭過了,
偏偏李路雲還要無事生非,
這兩個兒子她是非得較勁兒分出個高下。
「酒量半斤八兩,但我們承逸可從來沒有睡懶覺的習慣,小時候好好五點多出門遛狗他也跟去,不知道還以為是我們家養的狗呢。」
這句話一出,屬於哪壺不開提哪壺,桌上三個男人各有各的不悅。
她又繼續上綱上線:「聽說越窮的人家在作息規律方面做得越差,也不知道是懶導致的窮,還是窮得沒了鬥志,總之我信這個說法,和『生意不好理櫃檯』一個道理,人能不能幹好一份事,從精神面貌就能看出來。」
聞斯峘聽懂她這話的陰陽轉彎之處,無非是看不起他窮、嘲他沒規矩,夸李承逸精神面貌好、能擔事。
此外,雖然她把他當假想敵,但鋒芒避過了寧好,寧好和李承逸自然沒有利益之爭,她也並不把寧好和聞斯峘看成真正利益一致的夫妻。
這只是眼下,時間長了,可能她對寧好的態度也會變。
李路雲說這一堆,擺的是給大家餵人生雞湯的調調,不是提問,也沒有張力,誰也不好接話,只能附和。
但沒人願意附和她,
姐姐姐夫們對李路雲談不上喜歡,不愛上趕著捧她,吃飯時能不吱聲儘量不吱聲。
被夾槍帶棒攻擊的聞斯峘不算小肚雞腸,頂撞長輩一大早破壞氣氛的事兒他可不干。
老頭子是她同輩人,聽到說教的開場就神遊了,耳朵自動開啟屏蔽模式。
剩下寧好,裝作沒認真聽,還特地做了個小動作,把餐碟里不愛吃的西藍花用叉子叉了扔到聞斯峘餐碟里。
李承逸一看這兩人親密無間的樣子就不爽,不能出這口氣,氣就得走別處出。
「吃飯吧媽,別嘮叨,等來等去菜都涼了。」
她媽被指責嘮叨不開心,
聞斯峘和寧好遲到的事又被掛一遍,沒人開心。
等人的決定是聞家昌的堅持,他也被掃射了。
一句話過後,桌上安靜,只剩下清脆的餐具碗碟碰擊聲。
須臾,聞家昌重整旗鼓,作關心狀問聞斯峘:「你們是下午幾點的飛機?」
「六點,四點就得出門了。」聞斯峘答。
蜜月計劃歐洲行,這是公開信息。
聞家昌對他安排的旅行細節並沒有過問太細,眼下也只是嘴上客氣:「我一會兒打個電話給在法國的朋友,讓他關照你們。他在那邊好多年了,做留學住房租賃業務做得很大……」
聞斯峘同樣與他客氣:「不用麻煩了,爸,我們第一站不是到法國,會先到英國待兩天。」
聞家昌隨口一問:「英國有什麼好玩的?」話音未落他自己又想起來,「噢!你在那邊讀過書對吧。」
「是,我比較熟悉。」
李路雲見縫插針逮住話頭:「那你應該整個歐洲都熟悉呀,怎麼?讀書時只窩在一個地方沒去各處旅遊嗎?」
聞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