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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二、则使王婆留他们本领通天,杀死这几百个押运漕银的旗甲。但他们这几个逃亡流寇又如何把那二十万两漕银搬走呢?那二十万两漕银到底藏在哪里?
其三、刑厅绞尽脑汁才从倭贼王婆留身上起出万余两所谓的‘脏银’,其余十九万两漕银下落不明。王婆留招认这是他花天酒地,把漕银挥霍一空了。这么多银子,怎可能在短短几天挥霍一空?那肯定是马驮驴拉,漫天撒泼。有人这样扔钱,肯定是一桩轰动江湖的奇事新闻。可是,并不见有江湖朋友在茶余饭后议论这件事情,岂不奇怪?市道上,也没有看见有人用这有特殊标识的漕银买东西。倭贼王婆留抢劫的漕银用到哪里去了?当时周提刑一口咬定王婆留把漕银转移了,转到其他窝家手中。可是连抄几十个窝家,货不对板,始终没有找到脏银。这糊涂案就这样结了,确是咄咄怪事。
周提刑急于了结这件案子,并不是迫于上压,推卸责任。而是故意将错就错,嫁祸于人,让真正的真凶正犯逍遥法外。周提刑草率了结这件公案,自己落得个舒服,却害苦了当地老百姓。那些未追回的十九万两漕银怎么办?周提刑当然不心痛,羊毛出在羊身上,责令地方赔补就是了。无非是叫太湖的老百姓承担责任,做这个冤大头,每人再承担几两税银就是了。
既然追不回的漕银自有地方赔补完成,周提刑只管把这件公案了结就是了。从这件公案中脱身出来就万事大吉了,管他王婆留冤枉不冤枉,管他老百姓委屈不委屈?我当日主张不能草率结案,实为怜恤百姓的缘故。双方因办案理念不同,我与你有些口角,不料你因此怀恨在心,把我视作眼中钉,恨不得拔除而后快。从卢员外处得到姚雪娥的尸体后,你终于找到陷我于死地的办法了。”
周全功怒睁双眼,气势汹汹地回敬邵竹君道:“你想怎么样,这件公案一日不结,我便一日不得见安生。上面有人急如星火催促我结案,下面有人不知好歹拖着不办,我该怎么办?我当然恨不得要你的命,你想陷我于绝地,我也要把你推入地狱,让你尝尝活在地狱的滋味。你这小子不识大体,引火烧身,吃尽苦头没名堂,死了活该。也不知老天爷怎么这样眷顾你,居然让你屡次摆脱追兵的追捕。还跑到我家唧唧歪歪说我是太湖漕银劫案的真凶正犯。呵呵!你真搞笑,谁会信你胡说八道。况这件公案已结案了,凭你的能耐,无论你怎样挣扎也是白搭。说得顽石点头也翻不了案。你说我是太湖漕银劫案的真凶正犯,你有什么确凿证据?”
邵竹君从腰间兜袋里掏出一锭簇新的银子,这锭银子就是他当日在奇穷镇从骷髅帮信徒手中抢夺过来的一锭漕银,按照骷髅帮教主范绣虎的说法,有人用这些漕银收买骷髅帮来对付他邵竹君。邵竹君记得骷髅帮用来装漕银的檀木箱子,跟他在太湖君山酒楼看见周全功拜把兄弟唐三扛着的檀木箱子一模一样,当时怀疑唐三跟太湖漕银劫案有关系,就从骷髅帮信徒手中抢了一锭漕银作凭据。此时,邵竹君晃晃这锭漕银,信心满满对周全功道:“这就是证据!官兵太湖失劫漕银,都是用檀木箱子装的吧?你的拜把兄弟唐三扛着这样的檀木箱子招摇过市,骷髅帮也用这样的檀木箱子盛装漕银,不是偶然吧?骷髅帮教主范绣虎的说那些漕银是你们送给他作为酬金对付我的。你们说倭贼王婆留抢劫的漕银,却没办法从他身上和他的窝家里搜出漕银。而现在你们手里反而有整箱整箱的漕银,谁是太湖漕银劫案的真凶正犯,不是一目了然吗!”
“够了,不要说了。”周全功断然挥手,制止邵竹君再提此事,说道:“太湖漕银劫案已结案了,你还想翻案吗?别作梦了,醒醒吧。”
邵竹君为之气结,沉默了一会儿,不太甘心地把那锭漕银放回腰间兜袋中,无精打采地道:“不错,覆水难收,那件公案已经没有回旋的余地了。南京刑厅不会纠正错误,朝廷不会收回成命。倒霉的,受苦的是老百姓;高兴的,得利的是你们这班变相抢劫漕银的贪官污吏。这漕银根本不是贼抢的,而是你们这些贪官污吏共同抢劫分赃吃掉的。我是刑厅一个小小的捕头,不过质疑这个公案结得太仓促罢了,就不为你们所容,受到你们打击报复。你们太可恶了,你们不是神吧?一个小小的提刑官,权力就这么大,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这是一个怎样颠倒黑白的鬼蜮世界呀!”
周全功的情绪如得到发泄一般轻松,哈哈大笑。笑了一会儿方止,回头对邵竹君戏谑地取笑道:“怎么样,吃够苦头没有,这滋味儿如何?当日,我接到卢员外这件人命官司时,我就知道我找到对你下手的机会了,我可以利用这具尸体实施一石二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