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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东侧仙游街的繁华地段瓜分完毕。在仙游城站稳脚根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围城时节,有人想进来,也有人想出去。
大明嘉靖三十年十月某日(即公元1551年)。
赵文与同宗兄弟赵胜在福建仙游城仙游街合伙经营的一个小当铺,由时局动荡,民不聊生,生意经营一天比一天艰难,当东西的人多,赎回东西的人少。当货主把抵押物抵押给当铺之后,不再赎回,抵押物就变成死当。死当货物多了,当铺资金周转就会变得十分困难。赵家当铺目前面临的问题,正是这样的情况,当铺已陷于绝境,进退两难。
世道不好,生意难做,不仅赵家当铺门前终日冷冷清清,整个仙游城市面也如染上瘟疫一样,有一种让人病入膏肓的恐慌。人流好象一夕之间被恶魔召唤到地狱,莫名其妙就消失了。仙游城大街所有商店门可罗雀,别指望遇上个活人,似乎连苍蝇也快绝迹了。
自嘉靖皇帝入继大统登基,颁布嘉靖年号之日始,大家都以为大明天下气象也会同时更新,如新年号一样吉祥如意,嘉兆安宁。可事情也真怪,自朝廷颁布新朔后,天下就没有宁静过一天。整个东南沿海,起初机户、矿工闹得特别凶,扬言变革起义。接着倭寇又来添乱。层出不穷的恐怖事件把整个仙游城的繁荣彻底摧毁了。
街市谣言四起,这边道红毛鬼海盗则将杀到,哪边嚷着倭寇要来了,闹得人心惶惶。
赵胜眼见市道一天比一天差,硬撑不行,就跟赵文商量,准备关门大吉,回老家徽州乡下务农,重新扛起锄头修理地球。
赵文把头摇得如货郎豉一样,看得出他很不甘心,甚至被这市道气毛了。赵家当铺这半年来亏得太多了,赵文的脑袋怎么也转不过弯来,他发誓无论如何也要捞一把再收摊。不能这样就歇气了,等等,再等等看。
赵胜忍无可忍,已经无法再等了,他说再等下去就不是吃不下饭睡不着觉的问题了,会死人呀!于是他就和赵文把当铺余下几千铢钱二一添作五,平分秋色,然后大道朝天,各走一边。对不起,赵文兄,我先闪了。赵胜说完这话,骑上毛驴,垂头丧气打道回家做农民去了。赵文拱手把赵胜送出门外,并嘱咐他说,兄弟,你回家,别忘给你嫂子传一句话,说我七月中旬左右,也会收拾家伙回乡。
赵文送走赵胜之后,左等右等,还真等到一个主顾上门。
赵文看见那主顾手里的东西,眼晴圆睁,象看见老鼠非礼猫一样,觉得事情无法照着路分寻思。这种事还真将他整懵了,这世道到底怎么了,怎么会出现这种混帐事?他忽然后悔自己的当铺没有及早关门,遇上这种事,以后别说发财,只怕一不小心被这晦气摊上,一生一世翻不了身,转不了运,永无出头之日。
那主顾手里的东西确实太引人注目了,不得不让赵文的嘴巴张开,半响合不上来。即便是那条的坐在门槛上叫阿黄的看门狗,也吓了一跳,呜呜叫苦。有诗为证:
圆湖岸峙两山峰,湖里尽收海陆空。
端赖易牙身手巧,晨昏烹得味香浓。
那主顾是个长得满脸横肉的家伙,腮上怒放的胡须象一把松针。这松针胡须大汉把手里的东西当的一声丢在柜台上,气急败坏对赵文喝道:“高邻,铁锅一个,值多少钱?”
赵文把头一缩,后退几步,他显然是被这位仁兄出人意表的举动吓坏了,连忙对这松针须大汉拱手请教说:“这……这位……壮士,尊姓大名……”
“在下高明。”高明一边回复赵文问话,一边搔首挠耳,似乎有点儿为自己押当铁锅的行为感到无比羞愧与难堪。
“你……你……你家中很多锅子么,把锅子拿来当了,你老婆在家怎样煮饭?”
“兵荒马乱,煮什么饭呀,咱家里一粒米也没有了,煮开水不成?”
“那你把锅当在我铺子里,以后怎么办?”赵文倒替这位仁兄担忧起来。
“以后?管它呢。”高明坚持要当锅子。
赵文只得收下,一边上帐一边唠叨说:“锅子只值制钱六百文,我给你一钱银子,你有钱记得来取赎哦。”高明唯唯诺诺,接过银子,一溜烟跑了。
自高明把铁锅当给赵文之后,周围陆续有人当火炉、铁铲、面盘、茶壶……赵文脑袋越来越大,长此以往,当铺迟早得改行做日杂百货店了。此时不走,更待何时?赵文看着自己的当铺快经营成废品收购站的时候,终于心服口服,决定不干了。丫的,老子回家修理地球,照样可以自给自足,丰衣足食。算了吧,在这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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