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部分(第1/4 页)
劲浮头,勉强撑着,一时片刻还未沉到水底,只是咕噜噜不停喝水而已。王婆留手忙脚乱替胡来解开绳索,正要拍拍他背脊,让他吐出肚里的脏水,哪知这家伙怪眼圆睁,当头给他一拳,打得王婆留昏头转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气极大骂:“胡来,你这乱咬人的疯狗,我救你性命,你还打我,你不是水喝多了,头脑不清晰,发脏头疯吧?”
“我打死你这个死倭寇,你跟倭寇勾通线索害我们,还假惺惺救人,你骗得别人,骗不了我。”胡来越想越气,举起铁拳又向王婆留脸上捣去。
王婆留在水踢了胡来一脚,得了个空子,猛可一仰身,退到丈余之外,摇手道:“你头脑不清,我不跟你争吵,我要是跟倭寇勾结,为什么不跟倭寇走?这么多人都投降倭寇了,跟倭寇去了,没有一人留下救你,偏我留下救你们,我图什么呀?”
“这,这个?”胡来高扬拳头,睁大双眼,愣在那里。愣了好久,估计是在思考,就是思考,那脑袋估计也是一盆浆糊。他真想不明白王婆留为什么留下救他们?无法照着路分寻思,只得暂时搁置争议:“呃,我回去慢慢想一下。”
“救人要紧,我没空跟你闲扯。”王婆留把还在水中沉浮的卜三、卜四推给胡来。胡来也是弄潮好手,擅长游泳。左手扯着卜三,右手拉着卜四,双脚搅起清波,缓缓望芦苇荡里游去。不消片刻,便把人救上岸去。
王婆留又再潜入水中一摸,摸着一个胖大身躯还在水里打转,看那人脸目,却不是沈大郎是谁?想不到这家伙的命还真硬,到这时候还没断气。王婆留把沈大郎搀扶上岸,还试图潜到深水里打捞其他镖师,但见云暗江心,浊流汹涌。摸来摸去,一个镖师的尸体也找不倒,不知被水底潜流刮到哪里去了?王婆留只能望洋兴叹。
王婆留和胡来把沈大郎主仆打捞上岸,捶背压胸,捣鼓半天,总把这三个家伙救转还魂。沈大郎从昏迷中慢慢转醒过来,想到自己带着数十万家私出门,走到半路被贼一鼓掳去,落得两手空空,不禁悲痛欲绝,大哭起来:“死倭寇,竟把我的钱都抢走,把我的人都拐走,我不活了,你们太狠了。让我死吧!让我死吧!没钱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死了干净。”
看着沈大郎为失去几船财货悲痛得如丧考妣的样子,对镇海镖局数十镖师的死亡没有一句悼词,王婆留心中也很不是滋味,心想:“你去寻死话,我可不救你了。”幸好沈大郎寻死的念头只是口中说说而已,并没有真的行动。
沈大郎人财两失,实实在在哭了半天方歇。胡来不免劝解沈大郎几句,无非是节哀顺变,及早到附近县衙刑厅向番捕报告案情,追凶捕盗。沈大郎自觉怨天怨地也无济于事,还是及早找差人报案捕盗吧!于是几个人匆匆走上官道,一路小跑,喘着粗气望沛县城中奔去。入黑时分赶到沛县,连夜知会县官,把案情说了。沛县的知县不敢怠慢,即时传点番捕,沿湖到处打探情况。番捕的行动看起来雷厉风行,十分迅速猛烈,几乎让人产生一种错觉,以为只要他们出马追捕盗贼,盗贼必定无路可逃,唯有束手就擒的份儿。只可惜雷声大雨小,布下天罗地网,看似密不透风,却是一点作用也没有。乱了几天,别说倭寇,连稻草也没捞到一根。
沈大郎丧头垂地,只得向县官告辞,寻思回镇江府找他父亲沈冲商量设法。他父亲沈冲好歹是镇江府正堂,手头掌握的资源、人脉都比这沛县的知县大得多,事情也肯定好办得多。沛县的知县乐得推卸责任,听见沈大郎这么一说,举四肢赞成。马上派出差人船只,护送沈大郎上路。
不消几日,沈大郎一行人回到镇江家中。卜三、卜四先到镇江府衙找到沈冲太爷,汇报案情。沈冲闻案暴跳如雷,作急回家向沈大郎询问详情。沈大郎象只挣头鸭子一般,三头不辨两,也说不出一个大慨来。这场经历对他说,本来象梦游一样,胡里胡涂,突然要他从头说起,把事情本末一一道来,也忒为难他,他其实也说不清。沈冲又气又急,斥退沈大郎,一面行文通报地方卫所官兵协助缉盗,一面知会邻近县衙番捕共同查访盗贼下落。
王婆留和胡来被沈大郎安排在沈家一个客房中,好酒好菜招待他们。沈冲太爷也抽空过来看望王婆留、胡来两人,逐个递酒,并对王婆留搭救沈大郎性命的义举表示感谢。沈冲太爷陪王婆留吃了两盅酒,说几句无关痛痒的客套话,然后就推俗事繁忙,离席去了。
剩下王婆留和胡来在客房中喝闷酒。胡来两只眼晴东张西望,眼见四下无人,就翘唇昂头向王婆留质问起来:“那倭婆骑在你身上是怎么回事?你要老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