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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拉维斯扬了扬手里捧着的一大把康乃馨,对着里弗斯叫道:
“但是你自己也是营员,为什么……”
里弗斯递了一个冷冷的眼神过去:“因为我是特别的。另外别在医院里大呼小叫,现在你只有十四分钟了。”
接下来,他扯着张奕杉离开了。
当然张奕杉不可能真的乖顺的跟着里弗斯走。在他们来到医院的安全通道里后,张奕杉皱着眉,对着里弗斯就一掌推过去:
“要说话就说,别把我当狗一样扯来扯去。”
里弗斯的表情很差:
“我要说的很简单。请你回去,这里没什么你能做的。”
张奕杉冷哼一声:
“我是他的助理,我有权利和义务来关心他,不用你代劳。”
“关心他?那你做什么了?”里弗斯这么说着,将手臂抱起来:“他三点钟晕倒的,我抱着他去医院的时候,急诊室的人正在抢救枪击案的受害者,没一个人来管他。他登记的紧急联系人上面就你一个,但是你的手机却打不通。如果不是我联系上了西斯帮忙,骆林可能现在就烧死了。那时你在哪里?在你的床上是吧。你一定做了一个很好的梦,毕竟你不用陪床。”
张奕杉眯起眼睛来:“我警告你,别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这不过是个偶然,我不认为……”
“……你不认为你自己不称职?那我告诉你,你就是不称职。我知道你和骆林是旧识,但是你对他是不是也太不在乎了?我觉得很奇怪,因为你就算一直跟车拍摄,我却没什么时候能看到你跟在骆林身边的。你在哪里,又在做什么?你告诉我啊?”
——我在和阿尔弗雷德在一起。我们在亲吻,拥抱,做种种让我觉得幸福的事情——
……可这样的话不能成为张奕杉的回答。现在他的脸上出现了一种蔑视里弗斯的笑容,因为他只能用这种笑容,来掩饰自己的心虚和动摇。在他面前站着的里弗斯将一头金发都扎了起来,突出了清晰的额线和带着凌厉感的眉毛。张奕杉和他对视着,发现自己无法找到这个人与自己初见面时,幼稚和狼狈的样子。
“……这太可笑了,我会做好……”张奕杉这么张口道,接下来却被里弗斯打断了:
“不用了,我来代劳就好。你可以回去了。”
里弗斯将安全通道的门打开,走回住院部的主走廊里去。张奕杉在他离开时,听到他留下了一句:
“……他明明那么喜欢你。”
……这句话可以有很多的解释,但不管从哪个方面来解释,都是个让张奕杉心里难受的句子。
张奕杉慢慢的从安全通道走回去,觉得心情渐渐地低落下来。
走过骆林的病房门前时,他能透过一小片玻璃,看见房间里的骆林。那个人靠在床头,额头上贴了降温贴,对着那些来探病的人努力的笑着。张奕杉怔怔的站住,觉得这样一个表情温和的男人,和传言中对着阿尔弗雷德肆意亲吻的家伙,完全对应不上。
骆林的眼光在探病者的脸上一一梭巡着,在转头的时候,那目光忽然就和门外的张奕杉对上了。张奕杉原本下意识的想要跑开,接下来却发现骆林似乎是想要下床来,走向自己的所在。
在骆林身边陪着的里弗斯,自然不会不制止男人这样的动作。但里弗斯在骆林的请求下,只能黑着脸走出来,对张奕杉说:
“骆林想见你。”
张奕杉干巴巴的应了一声,面对着房间里不仅一双看向自己的眼睛,忽然就有了些歉疚的心情。
……最终,其他的人,包括不情愿的里弗斯,都将空间留给了张奕杉和骆林两人。
骆林的脸颊还是通红,攥着被子坐在床上,虽然是手足无措的感觉,看着张奕杉的眼神却很欣喜。张奕杉被他盯得不自然,咳了一声,拉过椅子坐了下来:
“小骆骆……你还,好吧?”
因为发烧,骆林眼睛里是雾的一片,连带着声音也沙哑下来。他对着张奕杉笑笑,声音显得很笨拙:
“我很……我很好,没事的。”
张奕杉说了两句不错不错,也点了点头。
然后迎接他们两个的,是不算短暂的沉默——张奕杉开始憎恨床头为什么不摆个苹果小刀的,起码削苹果还让他有点事做。
这样尴尬的气氛持续了很久,终于骆林是下定了决心一般的开腔说:
“谢谢你能来……我真的,很开心……”
听了这话,张奕杉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