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芹菜不同于别的,可是要用小推车推到玉带河边一捆一捆洗的,要不然可不怎么好卖。
夫妻俩冲了澡,换了身衣裳。又因着两个孩子都去了镇上舅舅家,还在炕上怡情地“运动”了一番,快到四点了才收拾收拾,去地里拾掇明日要卖的菜。夏天,虽然燥热,有着这样时不时的“插曲”,倒也算自在。
大暑时候,老李头过生日。林民心里别扭,不愿意去老宅觉得沾晦气,便直接让玉秀给老人捎去五百块钱便罢,自己则连面都没露一下。于是,老头子做寿,只来了玉秀和两个孩子,还有林宝一家。
前年时候,老李头的另一个姐姐也去了,正赶着年根儿,家里儿子们又有些小气龌龊,也没大办,只走着程序将人给堪堪埋了。老太太死后,林民兄弟不喜欢姑家几个堂兄弟爱算计,这两年也不愿孩子去走动,这般一来,与那边的亲戚也就慢慢断了联系。是以,老李头的寿辰虽是整寿,来的也不过十几个人。
老李太太本不愿搭理大儿媳妇,待看到玉秀手上拎的东西和掏出来的崭新票子,终究没跟钱过不去的道理,很没骨气地转了表情,笑眯眯地拉着孙子孙女进了屋。这么些年下来,玉秀也摸清了自家婆婆的那点小心思。心思心思,只能心里想想,到底为了要脸面上没敢说出来。终究是老人,是长辈,闹开了谁都不好看,因此,只要老太太给台阶,玉秀也不愿扫人颜面,每次都笑呵呵地应承。
酒席分了两桌,男人一桌,女人一桌。男人那桌要喝酒,上菜比较慢,而女人这桌因着还有小孩,就显得有些拥挤,菜也被吃得乱七八糟。除了老头子喝高了偶尔传来几句抱怨儿子的愣头话外,总得来说,这个寿席做得尚算成功。
临回家时,老太太还给玉秀盛了一盆没吃了的剩菜。这些年下来,老太太跟儿媳妇斗智斗勇,没赢过哪个,倒把心眼练得直了不少。“拿回去吃吧,天太热,不给恁们吃俺只能喂狗了!”
玉秀端着盆沿,不断在心里告诉自己,这老太太缺根劲儿,心眼不算坏,不算坏……即使这样,心里还是压了股火儿。
晚上吃饭时,一家四口人,除了林民,其他三个没一个动那盆子荤菜的。林民奇怪,夹了筷子鸡块给儿子,问怎么了?
雷达护着自己的碗,避过他爸的筷子,撅嘴道:“俺奶奶说,这菜不吃也就喂狗了。俺才不吃她家喂狗的东西呢!”实际上,他想说的是,俺才不跟狗抢吃的呢!可这样似乎有骂亲爹的嫌疑,雷达就将这句话就着饭咽到了肚子里。
林民听儿子这般转述,也有些生气,将筷子往桌子上一扔,说了句“不吃了”便去了平房上乘凉。
青云点了点弟弟的脑门,笑骂道:“你个小傻子!不会说话就别说,看你把爸给气得!”
雷达有些不高兴,这关俺啥事,明明是奶奶给气得好吧?!
夏天一过,忙碌的秋天便开始了。
收花生,掰棒子,种麦子,农活一样接着一样压来,丁槐村进入了一片繁忙之中。这里面,最引人注意的便是胡建国他媳妇桑燕,刚出月子没多久,孩子交给她奶奶看着,自己则一身水红衫子卡其黄遮阳帽,篓子里背着一把太阳伞,手上还带着一副白尼龙手套,也跟着下了地。不晓得的,还以为是哪个城里人闲来无事跑来度假的呢!
桑燕干活儿,先将太阳伞支起来,再摆上马扎,带上口罩,然后再一把一把地将花生自地里拎起来,拍打一下,如此反复。一个上午,胡建国早就将花生用手扶三轮刨了一遍了,桑燕的花生只拾掇了一垄半。
胡建国倒想发火儿,待看到小媳妇眼泪汪汪地举着双手,让自己看她手上红红的水泡时,得,再大的火儿也憋成了一阵气儿,只能放屁放出来了。
胡建国媳妇秋收的造型传到村里,又成了一阵闲话。可不管怎么说,到了摘花生的时候,村里倒有不少年轻的小媳妇也有样学样地带起了帽子,支起了太阳伞,当然,手上也多了副尼龙手套。这样一来,秋天一过,村里的婆姨倒捂出了不少脸白的婆娘来。
秋后的大棚,现在在村里算是一项大工程。
大棚虽然没有种地的收入多,可话又说回来,不过半亩地的地方,一个冬天就能挣好几千块钱,也不算少了。是以,在丁槐村,这冬天种大棚倒成了一件大事儿。
林民家的两个棚还是延续往年,一个种黄瓜,一个种西红柿。林民家今年冬天的活儿格外多,因为除了村西头的两个原有的大棚,林民又在承包的荒地上支起了一个百十米长的崂山棚。
崂山棚不同